“咱们还坐火车么?”莫格问,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亲切地称“我们”为“咱们”了。
“现在这地方内乱着,哪还有人敢把火车开出来溜达?除非存心找死。”
“那就坐汽车吧,反正这种地方也不会有船。”
“汽车也不行,咱们得去搞辆车来,自己开着走。”
“这地方都成这样了,上哪儿弄车子?”
李玩冲他嘿嘿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在各股势力里边儿都拥有特权,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能够站在中立地区求得自保,他们的名字就叫做有!钱!人!”
莫格恍然大悟,心想自己以前也是有钱人来着,一边踏着摇摇摆摆的乱石前进,一边又问:“你知道有钱人住哪儿?还是你以前来过这儿?”
“当然没有,老子一般都去美国或者欧洲那些地方,玩儿的花样多,疯狂,刺激,美人儿也多,老子喜欢性子大方热情的类型儿,可以敞开肚皮玩儿到尽兴,才不来这个满嘴鸟语洗个澡都算奢侈的破地儿。”
李玩愤慨道,白眼一翻,小嘴一撇,一手叉腰,活像个地痞流氓。
旁边的莫格突然沉默了。
小流氓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想自己这嘴纯粹欠抽,又不是不知道这小美人儿傲娇别扭又爱吃醋,以前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少讲给他听,免得人家莫名其妙又生气。
其实这些纯粹是李玩自己补脑出来的,人莫格是有那么点小别扭小傲娇,可人家什么时候吃过他那些陈坛老醋了?压根儿就没那回事。
这要放在他们刚认识的那几天,李玩也是绝不会这么想的,但昨儿晚他们连那档子事儿都做了,虽然还没达成实质上的升华,可也绝对打破了普通同性之间相处的界限。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质了,不管莫格怎么想,事情已经发生,铁板上铁钉钉的现实,想改也改不了了。
小流氓在想着怎么跟莫格解释。
他以前做什么都随了性子,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干,风里浪里只身行走,懒得跟谁谁去解释什么,谁还能管宴山亭得住他呢。
可莫格在他心中的分量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想,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他是上帝派来弥补他那颗缺失的心、来教会他应该如何品尝真正爱情滋味的天使。
“天使,”李玩脱口而出:“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那都是老远的事儿了,我那时候不懂事儿,跑出去尽瞎玩儿,连那些人长什么样都忘了,那也就是个玩儿罢了,我对你可是真情实意天地可鉴,不信你去问问!”
小流氓说着还真竖起三根指头仰天直指,谁料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着一块虚掩的石头,差点一个踉跄扑倒,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李玩在心里暗啐一口,心想这他妈就是走文艺路线的后果啊,天使?什么破形容?我还仙女儿呢,看来还是得始终贯彻狂放不羁的风格!
莫格看见他那样儿,面上露出丝笑意,“问谁去?老天爷?”
李玩见他笑了,立刻信誓旦旦,放出豪言壮语:“苍天在上,老子要有半句假话就叫老子跟你一样,裸奔去!”
莫格忍俊不禁,不可置否。
“美人儿不生气啦?”
“谁说我生气了,我为什么要生气?”莫格反问。
小流氓心想你就装吧你,落不下脸子不承认没关系,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亲口说出来。一边就凑过去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握紧。
莫格很不自然地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也没有甩开,就这么让他牵着。
小流氓在他手心里抠两下,说:“美人儿,我牵着你走安全些,小心脚下啊,要是不小心磕着绊着哪儿了,我可是会非常心疼的哟~~~~”
“你管好自己的路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有,我有名字,不要叫我美人儿。”
“那我叫你小格格好了,好不好嘛小葛格?”
莫格被这声撒娇似的叫唤听得鸡皮疙瘩满地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把脸偏向一边。李玩立即误认为那是因为害羞而无法直视的表现。
甜蜜来得太过突然。
他开始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看来身体上的直接接触是增进心灵间距的必要催发剂呀,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胜利就在不远的前方向老子挥手了!
小流氓心里奸笑着,极尽想象之能事yy着某些少儿不宜的情景,脸上也没忍住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简直就像二次元世界里的adao怪蜀黍!
24所谓往事
西亚地区空气干燥,动不动就是大片大片荒漠沙漠什么的,河流湖泊屈指可数,因此水和植被是非常宝贵的资源,有的地区根本连饮水都成问题,一到夏天能热死人。
这不,时间很快到了晌午,万里无云的天气,火辣辣的太阳当空曝晒,毫不留情,只在地上印下一小截轮廓分明的影子。
他们的行走已经变得有些困难了,没水没吃的,四周也连个遮阴的地方也没有,由于昨晚太放纵导致身体大量“失水”,现在身上连汗水都烤不出来。
莫格忍耐着阵阵眩晕,大口大口地喘气,喉咙里进出的全是干燥的热空气,嘴里像放了块烤炭一般,痛,哑,口渴得厉害。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没有炮轰的声音从这边传来,错不了。”
“也许那边早就被轰得什么也不剩下了呢?”
李玩像条鱼干被晒着心里也很不爽,连口唾沫都吐不出来,头顶烫得能煎熟鸡蛋了,但还是哑着嗓子回答他:“不要怀疑我的听力,不然你以为我带着你那么多次死里逃生都是靠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