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子瑜看着她,认真道:“正是因为我是主帅,也正因为我带兵镇守边疆,所以我才更加明白,活着很难,活得很好更难”
“边疆地广人稀,每年都有无数人死亡非命,我们每天都与人争命,与妖争命,与魔争命,能活下来纯靠运气,他们能死于战场,但不能死于这些无所谓的白白牺牲”
荣宜火气也上来了,“这怎么就是白白牺牲,深入敌营探索消息,这是白白牺牲吗?这不是,这是计策,是战场上常用的手段,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反对,并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为了你的亲妹妹吧”
“你”
“怎么?恼羞成怒,被我戳破心事了”荣宜冷眼看着他,“我告诉你荣子瑜,那人不是你亲妹妹,你亲妹妹早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那人是安城城主,是与我们作对的敌人”
“敌人,你懂吧?”
“不懂没关系,你主帅的位置可以让人了”
“还有,这次我的决定,你阻拦不了,那人必须死,凡是威胁到皇室地位的人都该死”
荣宜说完,摔门直接离开。
荣子瑜颓然地坐在主位上,望着桌上的舆图。
他确实是有私心,他私心里希望她能做好准备,不被拿下。
又私心的希望她能打开城门直接投降,他带她到边疆生活,一辈子都不再回那个囚禁了她半生的牢笼。
可他没有任何立场,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在她还小需要保护的时候,他也不在,磕磕盼盼成长到如今这般,是她个人的努力,与他这个亲哥哥没有一丝关系。
从知道她的消息开始,他就想明白了他一直没想通的问题,为何母妃要骗他妹妹死了,为何在妹妹“死”后不久,就将他送到边疆与外公一家生活,为何每次胜利回朝,母妃都不让他在宫里逗留,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妹妹没死。
可是为什么,明明那也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血浓于水,怎可忍心抛弃不管。
荣子瑜捂着脑袋,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荣宜出了门,直接召集自己的亲信商量此事。
“参见将军”
“不必多礼”荣宜抬手示意他们平身,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有人给二皇兄送了一张安城的舆图,本将看过了,很详细”
所有人惊讶抬头看向她,“将军所言可真?”
“千真万确”
荣宜的谋士摇着手中的扇子,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此事必有蹊跷”
荣宜示意他继续,谋士接着说:“无缘无故出现在二皇子房中而不被现,要么这是二皇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借他人之手除掉将军,要么那人是个凌驾于我们所有人之上的高手,目的有二:一是友军,助我们拿下安城,二也是我们不愿看到的,目的就是诱我们深入,好一网打尽”
“我赞同张兄的看法”另一个亲信提出自己的疑惑:“但,我有一点不明”
“就像张兄分析的那样,若是二皇子自导自演,那他为何放在自己房中,这不是自相矛盾,平白让人怀疑他吗?还有就是那高手悄无声息将舆图特意留下,不管是友是敌,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为何要多此一举?”
张平闻言,不停点头,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不管如何,这手段都太过低劣了点。
见场面沉默了下来,荣宜再次开口:“我试探过二皇兄,此事并非他自导自演”
“我这二皇兄,我了解,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比谁都在意感情,不然贵妃当初也不会特意支走他,要不是父皇下旨,贵妃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