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帐中歌女娉婷,蛮腰轻舞。
这些陇右女子,個个衣衫轻薄,透析可见。
不时举杯劝酒,投怀送抱,令空气之中满是淫糜。
“太原郭淮,见过护军将军。”
坐于主座之上的长髯将军,满脸风霜,嗓门极大。
见郭淮到来,并没有特别照拂,只是令下人端来食案,与诸将共食。
郭淮缓缓落座,依次给诸将递过名刺过后,便开始打量关中军团的各路将帅。
主将夏侯渊,表字妙才,宽肩长臂,体格健硕,穿着一身灰色短打,朴素干练。
他只是静静的用刀割肉喝酒,也无歌女侍奉。
左侧排名第一,与郭淮相对而坐的,乃是宿将朱灵,字文博。
此人穿着一身河北大黄袍,脸色正经古板,与诸将没什么交谈,也不抬头看歌女跳舞,只是独自喝着闷酒,看起来有些不得志。
左侧第二人名为王忠,一身邋遢,浑身酒气缠身,抱着怀中歌女,油腻的手在歌女身上肆意游动,不时还露牙大笑,口水乱飞。
郭淮乃是大族出身,自然不愿多看。
至于路昭之流,多是寻常凡夫,只在酒宴上溜须拍马,无甚可言。
郭淮摇了摇头,旋即端上羽殇放在鼻尖,只轻轻一闻,便知这羽殇之中是真的酒,而不是水……
行军禁酒,禁的是底层兵士,难道还能禁曹氏宗亲?
瞬息之间,郭淮已对关中军团的风格了解了个大概。
这里的军官多半沉默少言,但都性急如火,脾气刚烈,稍有口角,便会拔剑相对。
除了路昭,基本都是闷葫芦。
郭淮初来乍到,没有赫赫战功,只怕很难服众。
难相处啊……
郭淮苦苦一笑,或许已被雪藏的张郃才是这群人中最有人情味的家伙。
“郭淮初到,听闻夏侯将军素有三日行五百,六日行千里的美誉。”
“将军一接军令,就连日奔袭至褒城,想必是已有破敌之策。”
夏侯渊闻言停止切肉,缓缓将满手油腻擦了个干净。
“伯济,对付区区米贼,何须计策?”
“此战,我当亲冒矢石,三日之内,必定攻克南郑!”
郭淮早听闻曹操说夏侯渊有勇无谋,故而每战必要先派张郃为先锋,才打的这么多年顺风仗。
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这样的莽夫哪里知兵啊,真要遇到行家,这三万魏军就是去送死的……
“将军骁勇,郭淮敬佩,但那刘云诡计多端,魏公临行前特地嘱咐将军,不可硬拼啊。”
夏侯渊冷哼一声,对于这等年轻小辈的话自是不屑。
就算他有计策,也不会跟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商量。
“魏公令我督十军,足足三万多人,难不成连小小南郑也攻打不下?”
“米贼新败阳平关,又在南郑与张儁义拼杀,损伤不小,此乃天赐良机。”
“我军米谷不足,冬日又将至,此番杀来,某便要轻取南郑,解我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