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好像弄错了。”
“这上面写的是耿大人。”
“哪里有耿大人。”
魏巍定睛细看,他把“许渊”写成了“耿婳”。
“相爷天天闷在此处,当心伤着眼睛。要真是累了,不如回府里歇歇。”玄海这么说也是有私心的,魏巍要是身体熬坏了,太太又要拿他问责。
“相爷心里惦记,不如回去看看夫人。”
“惦记什么。”魏巍突然扭头看他。
玄海吓得愣住,回道:“夫、夫人啊。”
魏巍又问:“她是你夫人?”
玄海被盯得汗毛直立,这才知道自己踩了雷,立刻不敢吭声了。
“嘶”得一声,魏巍撤掉了这页纸,重新写。再次写完,检查一番后,递给玄海,“去,交给耿婳。”
玄海怔忪:“啊?”
魏巍不满道:“没听到吗,让你交给……”他顿了顿,眯眼问,“我刚刚说的谁?”
“您、您说的是……夫人的名讳。”
魏巍:“……”
017
夜半三更,耿婳的屋里灯火通明。
夏夜闷热,内室燃着驱蚊香,包裹的红帐里的楚楚佳人。
耿婳盘腿坐在床上,对着小案细心做粉。
长期一人霸占着宽敞的拔步床,她干脆把所有能用到的家伙什儿放了上来。
内室传来较轻的脚步声,耿婳忙着手边的活儿,也没抬头。
她俏声道:“姑姑还没睡呀?”
对方未答。
红帐被掀开一角,对面人坐上来,高大的黑影瞬间笼罩住她。
耿婳手一顿,抬眼看见了魏巍。吃惊了一小会儿,她就缓了过来。
这里是他家,他想回来就回来,想几时回来就几时回来,岂容她置喙。
或者,在某种程度上讲,她都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相爷。”她礼貌地跟他打招呼。看他没什么反应,她自然垂下眼,继续摆弄手边的活儿。
她穿一件薄可透肉的纱裙,锁骨清晰可见,再往下……她没穿肚兜。视野内的春光,只可意会,不可描述。
柔顺黑发披散在一侧,顺着脖颈直至大腿,勉强盖住半边春光。
黄红相融的色调,为她皙白的皮肤镀了一层细腻的光泽。每次见她,多半都有点失神。
魏巍觉得喉咙有点干,他来时没打腹稿,现在对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她先引出话题。他往往是“行”胜于言。
这次耿婳破天荒没理会他。
明明是夫妻,生疏的宛如路人。他不说话,她竟然也一句话不说。场面又尴尬起来,好像他们两个独处,就一定会尴尬。
又过了一会儿,她仍不言语。
魏巍生硬问:“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