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主任宋老师上次因为住校的事找我谈话之后,我明显得感觉到他对我的关注开始多了一点。早读课,他在教室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停在我旁边,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哈一下。把手上拿的英语书翻了一遍又一遍,其实一个单词也没看进去,我想24岁的老师对于我这个倔强的姑娘也是挺好奇的。
我们和班主任的交流很少,除了上他的数学课,早读时间,还有晚自习。上课的时候偶尔也会看到他站在教师的后门监视我们,那时候班里同学说我们班主任喜欢我们的语文老师,他们是同一年来我们学校的,我们的语文老师姓黑,少有的姓氏。但是长得很白,也很水灵。
我们的任课老师,大多是女的,长得五大三粗,黑老师不一样。四肢很纤细,夏天的时候一袭白裙,像童话书里的白雪公主。语文教研组的单身男老师大多对她垂涎已久。她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在她的课上,没有男同学睡觉。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我觉得在学生里面也不乏有她的暗恋者。夏天的操场上,不仅飘荡着栀子花的香味,也能看到她扬起的裙摆。
宋老师喜欢打篮球,体育课的时候经常会和秦朗他们一起,俨然一副学生的样子,我们就坐在台阶上当观众。他也会像秦朗一样投投球耍耍帅,我们班的女孩子更是迷恋得不行。
秦朗见状也投了几个三分球,然后得意得看了看我,我看他的样子,大概就是熟人装逼被识破之后的鄙夷。我对他的情感很复杂,复杂到连我都说不清楚。
后来我认识了高三的许梦言,一个才华横溢的男生,和宋博一个班,课间我和秦朗打闹,我前桌喊了一声“李悦,有人找你”我以为是刘铮或者是唐果,我还在想,刘铮平时不是直接进来找我吗,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生份了?
我出去就看到了他,他笑了笑“你好,你是李悦吧,听说你文章写的很不错。我叫许梦言,高三七班,和宋博是一个班。”显然他有备而来。有关于我的一切打听得清清楚楚。
“你找我是……”
他开始有点紧张“哦,这样的,我们学校近期刚成立了文学社,负责校报,正在展成员,听说你文章写的很不错,想让你加入我们”。
“哦,那我考虑考虑”。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快上课了,下午自习我再来找你”
事后,我问了宋博,宋博说许梦言很优秀,高一时期就出版了书,还了好多的文章,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子,我真的孤陋寡闻了。
我的文章写的很不错是从什么被现的呢,大概是开学不久,语文课上,老师把我的作文当做范文读了之后,我就一炮而红,刘铮说他们班同学也知道,因为我们是一个语文老师。
开运动会的时候,班主任说班里作文得a+的同学举手,到时候可以给我们班写写加油稿,我没有举手把头埋得很低。秦朗抓着我的手高高得举了起来“老师,老师,李悦作文写的好”。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可真是个猪队友”。
班主任打趣“李悦还挺低调。”
就这样,一下午我就坐在操场上,顶着烈日,机械得写着加油的那些话。秦朗会给我送来遮阳伞,刘铮会给我送送水。
“算你们有良心”他们送完东西就去看其他比赛了,只有我在操场上,太无聊了,我就悄悄溜回教室,推开门的时候,教室里只有班主任一个人他坐在桌子上面,他背对着我。眼睛看着窗外,正在抽烟,看我进来后赶紧掐灭了烟头,慌乱得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我愣在门口进退两难,班主任笑了笑“进来坐着休息会吧!”那天的他穿着蓝色牛仔裤,白色短袖,看起来很阳光。我坐在离他较远的地方。
那天我们好像聊了很多的话题,我的家庭,学习还有秦朗。我说秦朗是个损友,把他从初中到高中坑我的事通通说了一遍,他仔细得听着,时不时会笑出声,我觉得那天的他不像老师,很像是一个大哥哥。我对他的感觉就是觉得像亲人一样,很亲切。
最后话题还是回到了学习上“如果数学有不会的,随时可以找我。我数学还不错。”我点点头。
后来加入了文学社,我们会一起讨论文学作品,讨论写作,他也会经常提醒我会下雨要带伞,会降温要加衣服这些,这种特别的关心,让我出现了他喜欢我这种错觉。
许梦言会借着改稿子的名义来我们班找我,还会带很多零食给我。毕业前夕,他们组织吃饭拍照,他都会来叫我一起。
秦朗说要离许梦言远一点,我问“为什么?”
他很认真地告诉我说是出于男生的直觉,他反问我“他为什么要聚会都带上你?难道你是他女朋友?”
我无力反驳,只是觉得仅仅是吃个饭而已,其次接触下来现他人也不错,才华横溢还特别体贴。
最后是社团活动,我们一起聚餐,在学校外面的饭馆大家都喝了啤酒,晕晕乎乎,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输了,有个高三学姐问他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选了真心话。
学姐问他“你有喜欢的人吗?他是否在我们这群人里面?”
他脸红扑扑得回答“是”大家开始起哄,相互猜忌,学姐说“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李悦吧?”我差点一口水没有喷出来。
我说“怎么可能是我?”
大家都很期待得看着他,他端起杯子喝了一水一饮而尽说道“怎么会,李悦可是我妹妹呀”说完我看到他暗淡的眼神,结束后。他说打车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
他把我送到楼底下,他站在我面前,我都能闻见他呼吸出的酒味,他说“李悦,等高考过去……”
我不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但是我如释重负得说“早点回去吧”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我造成了困扰,今晚我终于明白了我在他心里有了明确的定义,其实还不错。
我抬头看了看楼上,秦朗的房间好像刚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