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依旧让她难以回答,她皱起眉头,见暮绛雪还在等自己的答案,便模糊吐字,“是喜欢的。”
暮绛雪闻言抬起面容,用黑漆漆的眼睛盯向她,“哪种喜欢?”
“师尊当真想嫁给他当王储妃?”
这可就冤枉长穗了,“喜欢就一定要嫁吗?”
因为灵洲界那场毁灭性的大婚,长穗对嫁娶这种事带了排斥,压着不满道:“我不嫁,他是我阿兄,嫁了他还是我阿兄,所以无缘无故我为何要嫁!”
“这世间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一个我都要嫁?”
诡辩。
这完全是在歪曲暮绛雪原本的意思,偏偏长穗每句话答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看着长穗凌盛带着恼意的眼睛,暮绛雪微微眯眸,隐约意识到什么。
“好。”他已经从长穗的回答中,寻得了答案。唇角的笑容不由扩大,他安抚性拍了拍长穗的后背,“师尊莫恼,你不喜欢,我不问了便是。”
“你说的对,有些喜欢,是不需要嫁娶的。”
她是这样说的吗?
长穗揉了揉眉心,这会儿又开始头疼不舒服了,便低下声音道:“我没有生气,只是不喜嫁娶这种话题,若无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
暮绛雪眸光一闪,注意到某个字眼,“再?”
长穗继续揉眉心,敷衍道:“口误。”
“总之,我是不会嫁人了。”灵洲界的大婚已是她的阴影,只要桓凌好好的用不到她,她也不想嫁人给自己添麻烦。
赵元凌商议完要事回来时,长穗与暮绛雪还坐在外面。
长廊幽寂,栏外是簌簌飘落的鹅毛大雪,裹着厚实绒衣的少女只露出一张小脸,与身侧少年歪歪斜斜靠在一起,见她一个劲儿的揉眉心,暮绛雪又靠近了些,“师尊不舒服?”
长穗有气无力道:“有些头疼。”
“我看看。”抬起长穗的面容,暮绛雪注意到,在她的一番揉搓下,碧绿色的法印四周已经发红,蔓延大片。探指刚要去碰,长穗便拂开他的手,“给你看有什么用?你能让它不疼吗?”
说来,这疼痛和他脱不了干系。
越是靠近最北的穹顶雪山,她眉心的法印便疼的愈厉害,这会儿疼的有些昏昏沉沉,心情抑郁。
看出长穗的难受,他不着痕迹把人往怀中拉了拉,手臂穿过长穗的肩膀,他引导她往自己肩膀上靠,“我确实无用,也没办法让师尊好受,只能将肩膀借给师尊。”
在长穗将头抵在他的肩头时,暮绛雪的手指有意无意抚摸她冰凉的脸颊,低下面容道:“不过我会努力变强,为师尊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地,无论师尊日后遇到何种境地,我都将是你最后的天地。”
只要你回头,我就在。
暮绛雪的声音实在太低,长穗没有听清楚,她难受的闭上眼睛,并未感受到赵元凌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