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直立的虞之润回答的斩钉截铁:“是!”苦上四年总比她苦上一辈子要好,至少在虞家还没人敢随意的残害子嗣。
虞长文点了点头道:“回头我会和你母亲说,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去用功学习,你大哥身体不好还在用功苦读,你万不可过于松懈了。”
虞之润心底一松,笑着应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回去一定用功读书,明年的大考上给父亲必给父亲长脸。”
“还长脸?不丢脸我就知足了,去吧去吧。”挥挥手,虞长文不再理会跪着的儿子,低头看向桌子的案卷。
为了一个天狗食日多少人丢官罢职?风起云涌之时,他可要万万小心才是。
【虞夫人】
梨花白的垫子上,虞姣先是全身放松的平躺,做了几个完整的深呼吸后,她手肘撑着身体,胸部上挺,头顶顶着地……换上不明真相的俩丫头来,非得以为她家小姐鲤鱼成精,因为缺水而翻肚皮了,实不知小丫头是在这练习瑜伽呢。
深受父母‘健康是福’教育的虞姣,上辈子常年练习瑜伽,她深知,大人有大人的练习方法,孩子有孩子的练习方法,像她这种十一岁的小萝莉,最适合练习这种提高自身柔韧性、挺拔身姿、提升气质的儿童瑜伽,而且练好了还能长个儿,上辈子168的个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据她目测香绮俩人也就158左右,记忆中虞夫人等人和香绮俩人也差不了多少,到时候她要是长个168的个头儿傲视雌雄,呵呵呵……
正在做美好畅想的虞四小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开门声,这让她慌忙拽着自己的垫子闪出了空间,稳稳的落在床上后,快速将手中的垫子盖在脚上,而后钻进被窝、面朝里做沉睡状。
姿势刚摆好,纱帐一撩,香绮探着身子轻声唤道:“小姐,醒醒,小姐?”
“嗯?天亮了?”做不来睡眼惺忪,暗喘的虞姣只能半眯着眼回过头来,心说这身体还是太弱,两个动作就能喘成这样?
“没呢。”匆匆将纱帐挂在铜钩上,香绮转身给自家小姐找来绣着暗花的淡青色褙子,没办法,今儿个这是要去见夫人,姨娘没了要守孝,可见夫人的时候要是太素气,夫人心中也会不满,只求这样能过关吧。
见香绮紧绷着脸,拿衣服的手都在发颤,心底有了猜测的虞姣也没有多问,直到俩丫头给她换完了衣服洗完了脸,被香柏按在梳妆镜前准备梳头了,她才问道:“今儿个起的这么早,可是有事?”
看到镜子里一脸稚气的小姐,香柏执发的手顿了顿,而后笑道:“瞧奴婢高兴的,都忘了与小姐说了,夫人身边的莺莺姐姐刚传话来,说夫人知道小姐病了想要见见小姐,一会儿咱们去了小姐可要叩谢夫人。”
听到这话的虞姣心生感慨,心说这年头真是干啥都不易,当个丫鬟还得熟读心理学,要真是单纯年幼的虞姣听到此话,可能就真以为虞夫人惦着她的身体,从而放下担忧对虞夫人生出感恩亲近之意,问题她不是那个不解世事的原主,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一定是二哥中间使了力,所以虞夫人不再把她当空气,至于不当空气的后果?唉,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放下了无用的担心,因梳头而不敢乱动的虞姣,斜眼看向一旁犹豫着是否该为她擦胭脂的香绮道:“那咱们的早饭是在母亲那吃吗?”小说里的东西不能为准,她还是问明白了好做到心里有数。
香绮抽了抽嘴角,不明白这么紧张的时刻,小姐怎么还能想着早饭的问题?不过再瞅瞅虞姣那稚嫩的脸颊,她心中一软好声道:“小姐,除了夫人留饭,小姐是不能在夫人那用饭的,府里的其他四位小姐每天卯时过半就要去夫人那请安,请完安再回各院吃早饭,咱们也是一样的。”想了想,她还是拿起胭脂给虞姣轻带了一层,嘴里不忘叮嘱道,“一会儿到了那,小姐一定要留心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举动,你们都是姐妹,行动一致最好。”三小姐是夫人亲生,五小姐太小,能对照的也只有那两位小姐了。
这真是不想还好,越想俩丫头越慌,自家小姐因为姨娘的关系常年不出梅园,以前礼数如何对错也无人过问,如今姨娘不在,夫人要是真想挑错可如何是好?
要不说俩丫头还是见识少,虞夫人要是真想抓谁的错,可挑的又怎会只有礼数?声音大了都能治你个不敬之过!
她们心中慌乱,实不知虞夫人的心情也是不好。
看着自家夫人眉间那团解不开的愁绪,周妈妈心疼道:“夫人,时间还早,您再去榻上眯一会儿吧。”
“不了,睡不着躺着倒是难受。”揉了揉鬓角,虞夫人睁开半眯的眼道,“给梅园传去话了?”
“传了,我让莺莺亲自去的,说是四小姐还没起来,院子里的两个小丫头没主见,听到消息慌得厉害。”周妈妈边把梅园里的事当做逗趣给夫人听,边伸出温暖的手掌在夫人的两鬓轻揉着。
知道伴她长大的乳母是想让自己开心,虞夫人脸上露出抹轻笑,只是笑容却未达眼底。那个可恶的女人不但毁了她所有的幸福,更毁了她儿子的身体,如今丈夫又为她的女儿来说和,这让她怎么开心?
想到当年刚有身孕、对未来满心期待的自己,听到丈夫要纳平妻时的痛不欲生,再想到为了拉拢丈夫不得不听从婆婆指示,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一个又一个的往丈夫房里抬人,虞夫人眼中含恨唇边的笑容也越发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