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桐缓缓朝这边走来,衙役队长因背对着他,此时才看到他,一惊,赶紧叫了声:“肖公子”。
这是在祁夏,大部分人对他的称呼。
肖桐笑了一笑,褚民安赶紧叫道:“七月,你们怎么回来了?”
当即脸上堆起笑意,他指着肖桐道:“这是我女婿,你们也认得他吧?”
那衙役还没说话,褚七月冷笑一声:“谁是你女婿了?”
褚民安脸现愕然:“七月?”
“七妹!”褚绿荷站在一旁,惊唤了一声。
她早被这突然砸下的事情唬得脸色发白了。
怎么也没想到,褚家江洋大盗的身份一朝被揭发了出来,还是以这样震撼的方式!
程与义质问她时,褚绿荷无话可辩,感觉有如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赤在了太阳底下,浑身不自在。
褚七月轻轻勾起唇角,笑容不达眼底,一手在袖里摸出黑色的骨灰盒。
她没有打开盒盖,只是轻柔地抚摩着盖身,字字清冷:“褚民安,我已经在大爷爷面前说过,我和褚家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褚民安,大夫人几个一面听着她说话,眼光一面在木匣上打转转。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褚七月的眼眸划上一丝嗜血。
褚民安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一点,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不用了?”褚七月厉然瞪向他,“褚民安,你害死我的母亲,现在也知道害怕了?!”
她“啪嗒”一声打开了盒盖,青色的骨灰顿时刺中了褚民安的眼睛。
褚民安本能地避开了眼神,脸色变化极其可怖。
“七月,你娘的死跟老爷有什么关系!”大夫人急忙斥责,盯着褚七月手里骨灰盒的眼神藏不住的嫌弃。
褚七月冷冷笑出声来:“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骨灰盒,转头看向肖桐,眸光才温和下来。
肖桐启齿说道:“褚家山庄这些年犯下的大案多着呢,可要细细地查,慢慢地查,别查漏了。”
那衙役笑得一脸灿烂:“这是自然的,小的们的本分。”
看着他们有问有答,程与义和程夫人不发一言,都难以置信。
这话从肖桐嘴里说出来,他们不得不信个十足十。
难怪褚家那么有钱,逢年过节都往他们程家送些稀罕物事!这些竟都是偷窃来的!
想到这个,程与义浑身都麻了一遍。
程文杰则震惊地站在一边,到现在尚没反应过来。
衙役一转脸,看向褚民安时,热情四溢的脸便垮了下去:“来人,请褚老爷上囚车!是非分明,到了宗人府一概皆知!”
褚绿荷慌慌张张地抓住程文杰的衣袖,恐惧的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