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云紫洛观察力的敏锐,她真的会以为,眼前正上演着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
而她没猜错的话,摄政王应是完成对她的许诺才放过云家的,云轻屏一来,所有的功劳都变成她的了!
好,很好,比云彩丽厉害多了。
一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硬生生将她云紫洛推到夺人恩爱的罪魁祸首的地位!
果然,旁边感恩戴德的云府下人通通变了脸。
“大小姐,这件事不能怪你,分明是你与四王爷有情在先,被人钻了空子!”
“二小姐,你明明知道大小姐与四王爷两情相许,为什么还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看看大小姐对你多好,还说你进了门心甘情愿服侍你,二小姐,你的心当真是狼心狗肺吗?”
云紫洛听着耳旁的数落不满之声,嘴角轻勾起一抹冷笑。
云建树的一张脸全然黑沉了,大声喝道:“够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这些人一时忘了老爷还在场,后悔不迭,赶紧收敛起往常的嚣张嘴脸来,恨不得马上将脸贴进地里。
“你们都忘了刚才二小姐是怎么以自己的生死做赌注,来换我云府满门安危的?到底是谁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云建树怒意不减,沉声喝问。
云轻屏抬起头,赶紧拉住云建树的衣角,对着众下人道:“你们别怪二妹,二妹没有做错什么!爹说得对,刚刚多亏了二妹拖延时间,否则,我赶来了也于事无补了!”
听了她的话,云紫洛无语地抬头望天,一缕浮云闲闲飘过湛蓝的天空。
生死搏斗……原来竟是拖延时间!
丫的她吃饱了撑着拿自己的生命去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等云轻屏姗姗来迟,几句话就送走了摄政王吗?
云轻屏,你能不能再无耻点?
罢了,她真的不想多和这种女人打交道。这种情,云轻屏爱承就让她承吧,反正,她想要救云府,也只是为了爹爹一人。
“爹,我回去洗澡了,桃儿不在,指几个侍卫给我做苦力,打打水,顺便护卫一下院子吧。”云紫洛以手掩嘴,秀气地打了哈欠,无视还跪在地上未起的云轻屏,与云建树打好招呼后,懒洋洋地进府了。
云轻屏眼睁睁看着云紫洛望也不望自己一眼,任由自己在这跪着,然后旁若无人的离去,她的一张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不能牺牲洛儿
“那你弟弟怎么办?他还在摄政王手上。”云建树眉宇间满是担忧,突然意识到云轻屏还是跪着的,赶紧道,“屏儿快起来!这地上凉。”
云轻屏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站了起来,拂了拂衣上的灰尘,道:“摄政王说要二妹去摄政王府换浩儿回来,我已经答应他了。”
“什么?!”云建树震呆了,大叫道,“这怎么行?洛儿上门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云轻屏咬住下唇道:“爹,你只有一个儿子!可是,没了二妹,你还有我,还有彩丽!而且,今日这件事情,弟弟固然有错,可二妹也得罪了摄政王,摄政王怎么会轻易就放过她?只能舍卒保车了。”
“所以你答应了他?”云建树的声音有些苦涩,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牺牲洛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这件事我自会想办法,你先不要声张。”
梨苑主房,烟雾弥漫,热气腾腾。
云紫洛沐完浴从房间出来,裹着一件淡蓝色褙甲,玉白色长裙,湿淋淋的墨发随意地披在肩头。
她的脸难入人眼,但身体却生得极美。
肌肤雪白如玉,露在领外的脖颈被水浸洗过更是白得通透,十六岁的女子,发育得有些早熟,胸脯处已经撑开,身姿轻盈慵懒,无意中透着几分妖娆。
天井内,楚子渊正焦急地等在梨树下,乍见这一场景,禁不住脸红耳热,反倒不敢就过去了。
他暗恼,自己的淡定与从容,不知何时起,在她面前竟然管不上用了!
倒是桃儿大喜着跑过去,“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云紫洛抓了抓头发,“没有,怎么?这么快你们就知道了?子渊,皇上和太后怎么说?”
被点名了,楚子渊吸了口气,表情转为凝重,低声道:“没用,一时根本无撤。若是摄政王执意如此,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只是没想到他竟主动放手了,摄政王喜怒无常,但他决定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没办成的。今日真是天幸!”
云紫洛听着事情如此严重,也不禁后背冷汗直冒。
外人也许不知道,但她云紫洛心中清楚得很,她这条命,一个钟头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桃儿嘴快,已先噼啪问道:“我们回府就听说,小姐今天差点被摄政王打死了,幸亏大小姐回来救了你,也救了云府上下,是不是这样?”
云紫洛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如果不是摄政王手下留情,她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很难说,现在居然又变成云轻屏的功劳了。云轻屏来救她?她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
看着桃儿担忧的神色,云紫洛点头敷衍,“算是吧。”
楚子渊见她没事,明显松了口气,薄唇弯起,道:“明天晚上母后在宫里摆宴,明面上是宴请朝中重臣和家属,其实是想为摄政王与云家说和。”
☆、云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嗯,我知道了,子渊,谢谢你为着我们云家的事操心。这本来跟你无关的,我担心摄政王会对你……”
“云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楚子渊打断了她的话,凤眸中光华潋滟,“我先走了,丫环可给你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