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列以上七事,日后想到他事,再行添加。”
楼上的催促的还在继续,第七件事,是要他于大庭广众之下,亲口承认断袖之事。
薛琅微微扶额。
楼上登时探出个脑袋瓜,两手在自己的面颊边各捏了个方角出来,又得意又威胁地看着他——若不愿按她所言而做,便让那些方脸郎君烦死他吧!
他于是后退两步,从衣襟中取出一团布,向她微微一笑。
她从他的笑意中看出了些狡黠,心中陡觉不妙。
却已见那团布在他慢条斯理的拆展下,显现出一条亵裤的模样。
他一只手撑在马背上,另一只手向她高举那亵裤,懒洋洋问道:“潘贤弟,今早你走得急,将你的衣物落在了我榻上,现下可要下来取?”
众人哗然。
嘉柔身子一晃,但听“咚”地一声,楼下的赵勇直挺挺往后栽倒下去。
作者有话说:
薛琅:底裤,送你的,还挺好看。
嘉柔:给老子闭嘴!
赵勇:崔将军,卑职对不起你啊——
当整个龟兹城都因“薛都护与赵勇家的子侄潘安那啥了”而沸腾时,赵勇成功地病了。
他面色灰败躺在榻上,人中上多了个深深的掐痕,不管烧或不烧,额上先顶上了湿巾帕。
曹氏拧了另一个湿帕子换下先前的,赵勇便呜咽一声,哆嗦着嘴唇开了口:“男人同男人,男人同女人……崔将军,卑职无能,卑职无能啊,卑职管不住男人同男人……你看他们是男人同男人,实则却是男人同女人,卑职怎能放心下……不能啊,一辈子都不能啊……”
“哪来的男人同女人,就只是男人同男人。世伯莫忘了,如今儿可是潘安,几个月后离开龟兹,世上便再无这号人。”嘉柔在一旁低声反驳。
“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哪。你让我如何对得起崔将军……”
曹氏便道:“我看薛都护也极好,说不定同五娘的姻缘就成在此处。”
“胡说!”赵勇呼哧一下坐起身来,目眦欲裂,“一女不嫁二男,阿柔的亲事还在身,怎能再相看旁人?若被人知道,得指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这个儿可不怕,”嘉柔笑嘻嘻道,“世伯满长安打听儿的名声去,那都是骂声一片,骂得全不重样,可有才啦!”
赵勇见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险些又翻了白眼。
曹氏忙给他顺了顺胸口,他哼哼了两声,气得一句话都不愿再说。
赵卿儿在一旁低声问嘉柔:“你同薛将军,真的要断袖?”
嘉柔便十分坚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童叟无欺。”
又很是得意道:“我潘安将成为他人生中唯一一个断袖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待日后有人给他列传,极可能要记我一笔呢!”
赵卿儿见她这般模样,竟不知是该恭喜她,还是劝诫她。
不过一阵阵,大堂的博士便接连在窗外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