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枭窃喜,心里乐开了花,亦是紧紧反握,以表情意。
这家农户见穆枭去而复返又带回苏雅这般标志的小娘子,不禁调笑:“穆小哥原来是去寻娘子去了,如何耽误这么些天?”
苏雅登时羞红了脸,俯首避目。
穆枭见苏雅未有否认,便也顺着说道:“还得多叨扰你一日。”
“这又有什么麻烦的。正巧被褥我还没收拾,也方便你们小两口就寝。”
穆枭领着苏雅进屋,虽是农户倒整理得很干净,木床上垫着杂草再铺上了棉布和凉席,夏日夜里躺着也颇为凉快。
苏雅本不娇气,山洞树林她也曾睡过,只是此处只有一个床榻,他俩此刻又要同屋而眠,便显得有些扭捏。
穆枭无意同床共枕,在床尾靠墙处堆了几把杂草当垫背,与她明说:“屋子略小了些,你睡在床上,我就在床尾靠着,不会碍着你。”
苏雅点点头,刚坐在便转了个方向,头朝着床尾躺下,以他的腿为枕。
“你还没告诉我,你骗了我什么?”
穆枭对上苏雅一双明眸,像是被捕后证据确凿的小贼,将他如何被陶影所救,如何与陶影打赌,和如何向陶影报恩之事,交代得清清楚楚,丝毫未有隐瞒。
“如此说,是陶影及时为你续血,才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
穆枭提及此事,言语里尽是感激,“陶兄谦虚,说行的是凶招他不过赌一把,乃我命好才安然无恙。但我着实感激。”
苏雅撑起半身,说道:“若如此,明日不如返回滇城,正式向他致谢?”
穆枭犹豫不答,他今夜潜入陶家,已是看到四处红绸张灯结彩,心中害怕,若带着苏雅回去,会一去无回。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我想着,我一人去谢他就好,你,你先回盛京。”
苏雅一听穆枭说得如此吞吐,立马猜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轻戳他的额头,嘲道:“你也曾是堂堂将军,心眼竟如此之小。我都说了,我与他都没想成婚。”
穆枭不服,握着苏雅的手,辩道:“可我见陶家喜庆非常,内里内外,乃是婚庆装饰,可不是为了迎娶你所置?”
苏雅用力拉近他,笑说:“那是他家表兄新娶嫂子,若不信,明日你自去便知,我留在此处等你。”
穆枭一靠近苏雅便脑中混沌,又哪敢反驳她所言,不过是轻点脑袋,以示相信。
迟钝说道:“那明日,我们一起去?”
“好。”
二人越挨越近,声音越来越轻,彼此交换气息,四臂交织相拥。屋内烛火摇曳,亦如二人横卧在塌身姿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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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二人同行,携礼递拜帖,再次拜访陶家。
陶家小院的护卫照旧将他们带去陶倩的小别院。陶倩似乎知道他们会来,此刻在院外摆了茶水点心,正与陶影闲聊。
恰瞥见他们,迫不及其起身,迎道:“正聊到你们,赶巧就来了呢!”
陶影举盏扇扇,也看着他俩,得意味深长。
穆枭正式礼拜,郑重谢道:“子枭携妻,特来拜谢陶兄和师妹的救命之恩!”
“妻?”陶倩惊呼,看向苏雅,见她羞色含笑,便悉数明了。
陶影哼笑道:“你俩倒是性急,不过一夜,又复婚了?”
苏雅站出身,亦礼拜道:“其中多亏陶兄圣手妙计,否则我与穆郎天人相隔,恐难再续前缘。”
陶影故意叹息道:“哎,既如此,从此我不做郎中,改做媒人。”
陶倩睨去,呛道:“兄长酷爱流连花丛,怕不是牵线,而是拆桥呢!”
陶影合扇,打在陶倩脑门,“改日嫂子进门,你再敢胡说,我就哑了你!”
陶倩摸着额头做了个鬼脸,拉着穆枭苏雅入座,好生招待了他们几日。
不多时,他们离开滇城,一路返回盛京。
回去之时,苏雅便带穆枭去那空中平原,蓝天碧草,晴朗无云。
在那参天大树之下,穆枭苏雅以天地为证,彼此许诺:“从此一生,永不相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