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模样的人喝醉了,拽着旁边的人,指着韩胥絮絮叨叨:“我那先生可是大牛,谁都看不上,偏偏器重他。说他是什么惊世之才,可当首辅。你们看,就这,还首辅?不过就是个裙下之臣罢了。”
朝韩胥啐道:“呸!吃软饭,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韩胥眸色深深。
喜怒不辨。
旁边书生没喝多,就算韩胥是个吃软饭的裙下臣,他背后可是镇国侯府,捏死他们玩儿一样。
赶忙赔不是:“喝多了,郡马爷您大人有大量,别与他一般见识。我们这就带他走。”
扯着醉书生就走。
书生赖着不走,指着韩胥不依不饶:“都是读书人,凭什么你就能入赘侯府,享尽荣华富贵,我们却要苦苦挣扎,去求那求不到的功名?韩胥,你课业那么好,你明明可以考取功名,为何还要来跟我们抢软饭这条路?”
众书生:“……”
韩胥:“……”
还以为是看不起,原来是气不过,韩胥眉锋挑了挑,嗓音慵懒带着锐气:“程兄想吃软饭,侯府是行不通了,不过渝州城适嫁的高门贵女不少,程兄可以多选几家试试。”
醉书生:“你……”
“吃软饭都要抢,这帮子读书人真是恬不知耻!”又一道房门开了,走出来几个将士打扮的人。
读书人见了,一个个昂起了头。
本来拽着要走的那人,这会儿都不走了。
文武不相逢,向来如此。
有个读书人嗤道:“说什么读书人的事,你们武将又好的到哪里去?今日巡防营的林将军去镇国侯府挑战,要做郡主的男妾,这是不是你们武将干出来的事?”
韩胥退了一步。
要不他夹在俩伙人中间,得受两边的唾沫星子。
闻言心道消息传这么快?不过才两个时辰,怎的这些人就知道了?
武将不甘示弱:“那是你们没本事,打不过,要不还能眼睁睁看机会给旁人?”
不管有没有理,占了再说。
两边眼看着要打起来。
掌柜的听到动静,紧着赶了过来:“东家,小的这就将他们拉出去。”
韩胥摆摆手:“不必。”
掌柜的:“啊?”
韩胥:“不用拉,找人记好了,砸了的东西照价赔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掌柜:“……是。”
赵锦俞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韩胥迎了过去。
接过春水手里的大氅,拉起赵锦俞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
赵锦俞:“你的店,有人吵架,你不管管?”
韩胥:“三不五时就有喝醉了的吵吵起来,管不过来,随他们的。”
赵锦俞:“他们吵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侯府。”
韩胥:“夸你呢。”
赵锦俞:“夸我什么?”
韩胥:“红颜祸水。”
赵锦俞:“……”
她走在他身后,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不算重,也不算轻,挺脆一声响。
韩胥停下脚步。
回头望她。
赵锦俞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