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此时那些贼匪肯定早走了,难不成他们还等着父亲派人去抓。再说,他们本是冲着曹宸来的,咱们又带着这么多人,便是遇上了,也该他们躲起来才是。”兮妍胸有成竹,“我上山是有正事。”
小彦细细一想,姑娘说得倒也有道理。
于是二人带着一队手下,复又上了山。
兮妍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处猎物坑,又吩咐手下去挖先前看到的那个硬物。
山林里土壤紧实,他们又没有带锄头等工具,便只能用手上的兵器慢慢挖,“小心些挖,别挖破了。”兮妍仔细在一旁盯着道。
渐渐地那硬物终于可以看出形状,似乎是一把生锈的刀或剑。
此时倒不担心会挖破了,兮妍便急道,“挖快些,挖快些。”
前后约花了半炷香的功夫,终于将那生锈的剑挖了出来,兮妍将它拿在手上端详了一番。
锈得如此寒碜,也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宝物,兮妍思索了一瞬,终是让小彦用布巾包好带回了城。
回府后,兮妍本该免不了遭一顿训斥,但因为她已经负伤,钟夫人心疼还来不及,钟将军便也未过多苛责,只是派人继续调查贼匪情况。
由于受了腿伤,兮妍便暂时不用回师门了。对兮妍来说,在家养伤事儿小,不能出去逛吃事儿大。
可钟夫人看得紧,吩咐下人看着兮妍,决不能再让她出府闯祸。
就连钟将军也发了话,兮妍任性妄为,差点丢了性命,还差点连累了怀郡王世子,必须禁足一个月,罚在府内思过,不得出府门半步。
兮妍很无奈,虽然刺客不是她招来的,但确实是她坚持要吃神仙钵饭才惹的祸,说到这,那神仙钵饭都还没吃到呢,真是气人。
回到房间后,兮妍便拿出那柄生锈的剑来不断研究。
可尽管将那柄剑多番洗净、擦拭,甚至用府里厨子磨刀的磨石磨了许久,那剑却还是那般锈迹斑斑的样子,兮妍实在无法相信这会是什么宝物。
可此次曹宸被绑时自己全程在旁,他也并未得到其他什么东西,若说那山林里真有宝物,便也只能是它了,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呢。
兮妍说服了自己一番,便又将那锈剑重新包好收了起来。
禁足养伤
在房间里待得百无聊赖,除了去父亲的书房继续找书寻找重生的线索,别无它事。
憋了几天,她总算想出个办法,让小彦出门去将她想吃的东西买了带回来,虽然有的美食在带回来后,口感上会稍逊色些,但总算聊胜于无吧。
兮妍算是个容易知足的人,就这么吃着她也觉得很满意,受了伤养在府里也终于没人逼着她考较功课了,每日可以去厨房专心捣鼓捣鼓吃的,偶尔看看花,喂喂鱼。
兴致来了吟几句并不需要对仗工整的诗,再喝喝茶,看看风土人情画,研究几本武功卷子,日子可真真是乐逍遥。
这几日她在父亲的书房找书籍,想看看有没有关于重生改变命运的逸闻奇事记载,好叫她不用再这么瞎琢磨。
虽没有直接收获,但她倒是从书中得了灵感,她迅速将前世的记忆写了下来,特别是重要的时点发生了何事,这样救钟府之事也会更有头绪。
她把所有的事情整理了一番,近在眼前的便有一件大事,只是她还需耐心等些时日,届时只要把握机会或许便可改变不少事情。
想到这些,当真是心情又更舒畅了许多。
若说这美中还有什么不足,便是那最讨人厌的吴月月总是时不时地出现来烦她。
吴月月是当朝尚书吴靖庭的掌上明珠,在他父亲还不是尚书的时候,她跟随生母在娄陵郡长大。
而她的生母是钟祥的表亲,又以钟夫人的闺蜜自居,兮妍可以说是从小和吴月月一块长大,后来吴月月终于去了都城洛阳与父母团聚,真真是飞上枝头了。
吴月月有多开心不知道,反正兮妍是开心得不能自已,终于不用再见这个避不开的讨厌鬼了,当时她还和小彦一起好吃好喝庆祝了天呢。
但由于吴月月的生母是娄陵郡人,后来她也时不时会跟随生母一起回娄陵郡探亲。
这次又如此凑巧地赶在兮妍回家探亲的时候回来了。
“哈哈哈,好姐姐,怎么听说你被禁足啦?”人未到,笑声先到,这就是吴月月。
兮妍闻声开始反射性头疼,转过眼去,没有答话。
只见一群丫鬟簇拥着一名花枝招展的少女正缓步走来。
“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比你大。”
兮妍瞧着吴月月个头长了不少,便往她跟前一站。
“瞧,你个子也比我高出这么多,如何好叫我姐姐呢,这我可着实受不起。”
“哎呀,兮妍姐姐还是这么爱较真。”
“是又怎样。”
“姐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还记得当年你那么较真,连累闵毅哥哥挨罚的事吗?”
没齿难忘。
那一年娄陵郡发大水,连城里的街上也发了大水,家里的大人们大多都去修堤坝抗洪了,那时钟祥作为刚上任的卫将军更是责无旁贷,数日未归家。
但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他们只知道发大水好玩,家门口就可以玩水,甚至还可以上街捉鱼。
有一天,闵毅和兮妍听邻居家的孩子说街上有好多小鱼,便也趁着大人不备,上街去捉鱼玩。
平时跑动的街巷,那时水竟漫过脚踝了,浑浊的水中确实有不少从鱼塘里跑出来的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