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老鹰嘴守关上仍只有身穿游击队服装的人在不时查看着,心急的曾富山立马挥手让自己的人向上摸过去。
这个老鹰嘴是座像老鹰头的峭壁山,在悬崖中有一道山口,恰如老鹰张开的嘴,凡要进入老鹰嘴,必须沿山壁的一条人工凿成的石梯路走上二三十米,才可进入。
当曾福山的人慢慢摸过去时,有好几十人就在山壁间窝着准备挨个向前摸时,突然脚下响起接二连山的爆炸。
原来,晚上有人在这山窝处安放了地雷,现在被人拉响了,一阵爆炸,将曾富山的匪大队炸死炸伤了好几十个。
紧接着,对门山上和老鹰嘴响起爆豆般的枪声。
“狗娘养的泥腿子还够狡猾。”后方的钟度田见前面的人中了暗算,心中大怒,就下令射击。
于是后边的匪兵就四散开,向老鹰嘴射击,还使用迫击炮猛轰。
可是,这个防御阵地在老鹰嘴另一侧山后,子弹、炮弹不能拐弯,除了在老鹰山头部、下颈部及山下的朱溪河里炸起纷飞的石块和水柱外,根本伤不到防御阵地上的人。
而且防御阵地的射击孔里和对门山腰间突然出现由轻重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网,围着匪兵散开的位置如雨般袭来。
虽然是在黑夜,无奈那位置窄小,弹雨又密,匪兵霎时就有二三十个人中枪或死或伤。
“遭了,中计了,这火力哪是什么游击队的几杆破枪和土火枪,这分明是红军正规部队的重火力呀!”钟度田脑筋转得快,马上呼喊:
“快撤,快撤!”
一听他喊叫,众匪乱作一团,立即不要命地回撤,老鹰嘴和对门山腰只是用火力追杀,并没人追上来。
但是一众匪兵知道有红军坚守着,前进无路,就只好继续后撤。
这时,陈开竣的大队赶来,与后退的人马相遇,待钟度田告诉他前面是红军的轻重火力封锁,再多的人也突不过去时,他也知道上当了。
那就快撤,保命要紧。
但他们刚走到上面的两山夹槽位置,突然,两边山上又是一阵机枪、步枪向着他们交叉射击。
弹雨中,又有不少人中弹。
被包饺子了。
匪兵全乱了,黑夜里四下乱跑,可到处是如雨的子弹射来,根本无路可逃。
这下钟度田、陈开竣、廖品山、曾富山也顾不上自己的队伍了,只好趁着混乱向山根处摸去。
因为钟度田前两天走过此路,他知道傍左山根处有一个山沟凹向山里壁,只要一摸进那里,两边山上的枪弹就打不着了。
枪声继续激响,子弹乱飞,几百人的土匪队伍已像没头苍蝇乱窜。
钟度田等五人带着身边的六七个人顺山沟爬行,终于逃脱。
不一会,老鹰嘴方向的不少人点着火把追了过来,两边山上埋伏的人也往下冲,没死的土匪见无路可逃,只好扔下枪,跪地投降。
钟度田等人不要命地向木王山方向逃去。
没多久,就与正下山的陈府德队伍相遇。
听说中了红军大部队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陈府德来不及心疼损失有多大,赶紧转头回到了木王山防御阵地。
陈府德的人马遭重创,心惊胆颤地撤回了木王山,但陈开志他们就轻松了。
他说要带二个大队去佯攻红军防御阵地,其实就让手下带了二三十个人,连迫击炮也没带,当然陈府德配给他的二百近击炮弹,他等陈府德率兵一走,就让人搬回了自己的巢穴。
他安排的人,到了夜里十二点,到了离红军阵地很远的位置,就乱打一阵枪,将几十枚手榴弹一股脑扔进山下的小溪河深潭里。
爆炸声声,激起冲天水柱,把潭里大小鱼差点炸死干净,满河漂浮起大大小小的草鱼、鲢鱼、甲鱼,天亮后守关的红军战士和下游的老百姓捡了不少,饱饱打了几顿牙祭。
守关的红军早知道这是佯攻,根本连一枪一炮都没还,就让土匪自己去表演过够。
一番骚操作后,匪兵打道回府。
等陈开志他们得知陈府德中了红军埋伏,损失三四百人枪,不禁以手加额,庆幸不已。
连自己的莽夫队长刘牛知道后,都伸长舌头,怪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之前他还嚷嚷着要去参加主攻吃肉呢。
周达山、朱二八匪众突袭烂泥垭,也是头撞南墙,血肉淋漓。
当时,他们几百人枪埋伏在烂泥垭山脚,派人悄悄去摸了摸情况,现守防御工事的人仍是穿着便衣,区游击大队长牛黑牛仍在不时嚷嚷着喝吼巡查的人员别偷懒,别大意,当心脑袋被山林中暗藏的土匪悄悄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