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救了……福大命大……”
“感谢各位仙君……仙君,那些魔物不会再卷土重来了吧?”
一身白衣的沈君遥被众人簇拥着,尽管脸色苍白,依然温声安抚:“诸位放心,魇魔已除,不会再为祸了,至于结界里逃出来的魔物,我已让人前去追寻,诸位莫要担心。”
他声音温和,天生一副慈悲相,寥寥几句话便将众人安抚住。
而老远看到那抹身影的绵绵则立马瞪大眼睛,像翩翩的蝴蝶一样飞奔过去:“君遥哥哥!”
沈君遥闻声扭头,原本如玉的面容比纸还要白,显然是受了重创,看到她的时候却立马走过来:“绵绵……”
那忧心关切的一眼,看得绵绵立马眼睛泛酸,如见亲人般扑上来:“君遥哥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受伤了?”
沈君遥微微一笑:“只是一点小伤,没有大碍,倒是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男子面容苍白,眼里流露担忧,说话的时候还刻意低下头来迁就她。
呜呜呜……怎么会有这样的天仙男主呢,自己受伤了还不忘担心她这个废物草包。
绵绵感动得两眼泪汪汪:“我很好君遥哥哥,都怪我太没用了,都不能帮到你,还害得你担心……你不会怪我吧?”
糟了难的娇小姐自责起来,眼眸楚楚声音哽咽,像朵我见犹怜的菟丝花,别提多叫人心软了。
谢妄听得冷笑,人后对着他耀武扬威地挠爪子,一转头却装成柔弱无辜的小白兔,这是把谁当成傻子呢?
他戏谑开口:“是啊,我家小姐一路上提心吊胆,就怕沈公子出什么意外,心系得紧哪,可反观沈公子,说好要保护我家小姐,却是半天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莫非早就把我家小姐抛到脑后去了?”
他一口一个“我家小姐”,听得绵绵都傻眼了,这人突然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眼刀子甩过去,想要警告他,可惜被那披着艳丽皮囊的魔物给无视了。
只见他冷薄的嘴唇轻轻一扯,皮笑肉不笑站在那儿,像个搬弄是非的画皮妖。
开阳宗弟子闻言立马上前:“我师兄为了除魔浑身是伤!哪里有功夫管你家小姐!况且你家小姐不是人没事吗?”
“就是!你家小姐人可好好地站这儿!”
谢妄幽幽转动眼珠儿,漫不经心道:“这次人没事,那下次呢?我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总不能每次都靠运气活命吧,你说是不是,沈公子?”
他话里带刺,神情阴冷,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绵绵听得目瞪口呆,赶紧抬起绣鞋踩了他一下:喂,你别说啦!
对于这无声的警告,谢妄并未理睬,淡淡扫了一眼便抬着下巴移到了一边去。
气得绵绵拳头都捏紧了,这厮,不知道收敛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不痛快!
是怕旁人不知道他性情扭曲吗?
绵绵心中愤愤,转头气哄哄道:“君遥哥哥,你别听他胡说!他方才脑子进了水,这会儿还不清醒呢!”
沈君遥失笑,深邃的眼眸静静垂落:“我知道,只是他也没有说错,此事是我之过,不会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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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众人便留宿在客栈里。
因为跟魇魔交手,开阳宗好几个弟子都负了伤,沈君遥更是差点灵力枯竭,连简单的御剑飞行都做不到。
面对如此脆弱的男主,绵绵二话不说主动担负起了照顾他的任务,整日端茶倒水不说,还像贴心的小棉袄一样陪人聊天逗闷子。
她是快活的性子,随便挑个话本上的故事,挤眉弄眼添油加醋地讲一通,立马就变得天花乱坠。
一向老成持重的沈君遥好几次都被她逗笑,问她:“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故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绵绵心想,你当然没听过,你都闭关十年啦!
心里傲娇着,面上却是娇滴滴:“只是从一些话本上看到的,不足为奇,君遥哥哥,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话说有一位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女扮男装去到一处书院读书……”
她学着说书人的架势,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听得沈君遥不免入了神。
只是听到一半他便猜道:“你这说的……怎么像是梁祝里的故事?”
“对啊,就是梁祝!”绵绵的眼神灿灿的亮,脸颊绒绒的透着激动的红晕。
“英台女扮男装跟梁山伯在书院里相遇相识,最后被发现了女子的身份!君遥哥哥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吗?”
少女眨巴着眼睛,星子般的眸子里藏着隐隐的期待。
沈君遥却是眼神迷茫:“这……我只听过这个故事,未曾详细读过,实在不知。”
不知?他怎么能不知呢?
讲到关键处的绵绵鼓着圆滚滚的腮,干脆将自己的裙摆掖了掖,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认真而激动道:“那是因为……英台的耳上有环痕哪!”
“耳环痕……”沈君遥似是有所领悟,后知后觉地“啊”了声,眼里的笑意荡开,“原来如此,我竟猜不出是此中玄机。”
说罢又仰头欣慰道:“我闭关这十年,绵绵竟也读了这么多书了,倒叫我心生惭愧。”
屋里光线柔和,洒在两人的眉眼轮廓,颇有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氛围感。
绵绵的少女心开始荡漾,偶尔不经意地仰头,便要沦陷在那双深邃迷人温柔宠溺的眼睛里啦!
好在,她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扯着快要冒烟的嗓子趁热打铁道:“君遥哥哥,你不觉得隔壁的那位冷公子就很可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