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是,你今日喝醉了,我说了也白说。”
“我只是小酌而已,怎么会醉,仁兄但说无妨。”
呵呵,算了提醒一下他吧,便说道:“听说此次的主考官是王相,其人最重实在,不喜浮华,对寒门举子更有利一些。仁兄一看就是世家贵族的公子,心思单纯,阅历浅,文章怕是文笔优美辞藻华丽,却缺乏实用性啊。”
齐衡突然愣住,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发毛,我忙打哈哈说,“我随口说的,齐兄不必当真。时日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中父母该着急了。”
我起身离开,云栽跟露种拿上东西跟着我身后离开。至于齐衡愿不愿意信,那也看他的命了。实话说,我还挺可怜这个男配的。
不过,可怜归可怜,我自已尚且没有自保能力,又谈何去可怜别人去。
回到盛府后不久,不为前来林噙阁,说要借我平日的文章看看,我让云栽整理了几篇拿给不为,并叮嘱他,看完快点归还,我家三哥哥还要看呢。
其实,长枫还真不看我一个小女子写的文章,他自视甚高,自然是看不上我写的东西。但他看不看是一回事,我这个做妹妹的借不借又是另一回事了。
三日后,不为又来了,给盛府送来了礼物说是感谢盛府之前的照顾。我听丫鬟说,不为刚从明兰那边过来,我收下齐衡归还的文章后,让云栽支开不为,翻了不为的箱笼,从中翻出那副绣着元宝的护膝。
将护膝拿出,重新把箱笼盖好,继续坐到堂上装作看书。我这恶毒女配实至名归,真坏啊!
不为走后,我拿出那副护膝,看来眼针脚真不错啊,让云栽去收起来,留着以后罚跪祠堂的时候穿也不错。
至于我为啥要这么做,只是我觉得既然他俩注定无缘,那就不要开始了,免得害人害已。而且,带着各种定情信物去考场,哪个春心萌动的小伙子能安心考试啊。这一摸护膝全是情情爱爱,还怎么答卷。
明兰做的护膝送了长柏,也送了长枫一套,不过他已经有我给她准备的考试必备了,想来是用不上的。我拿着齐衡还回来的文章去看长枫,问他要不要看,他说不用。我只好带回来,实话说,他的文章真不怎么滴,比起他写文章来说,做生意才是他的强项。
考不上正好,专心做生意,以后有长柏护着他有的是富贵日子过,多潇洒自由,何必都往官场上挤呢。
动不动就被贬,还有生命危险,苏轼不就是这样,要不是他弟弟苏辙忙着救他,他哪有命写那些要背的词啊。
几天后,盛家众人去送长柏跟长枫入考场。林噙霜一早就起了,换了身朴素的衣服,把长枫要带的东西又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一路上更是不断的叮嘱着,我感觉她比长枫还紧张。
到了贡院门口,我悄悄对长枫说,“你别紧张啊,随便考考就行。要相信自已,你能行的。”
其实我是一点都不信他,圆滑世故,喜欢走捷径,鬼点子多,这哪一样看来都是商人的优点,这走仕途就,反正不招主考官喜欢。
很快齐衡也来了,骑着高头大马上,风姿卓越迷倒一众少女。我看向明兰,见她低着头故意躲避着齐衡的目光,心中想着真是好笑,护膝都做了,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啊,难道是欲擒故纵?
又看向齐衡,他面色平淡,与盛家众人打过招呼后,就进了贡院,并无多在明兰身上停留。这样也挺好,专心考试,情爱靠边!
送完长枫后,盛家众人就坐马车回了盛府。林噙霜每日烧香拜真人,祈求长枫考试顺利。我最近打算用炭笔跟油画棒作画,把三字经的故事化成漫画形式,用来给长栎看。虽然他不说话,可我有种直觉他心里都懂。要不他怎么就只亲近我,这就说明他起码有一些分辨能力的。
考试三天很快过去,长枫回到家里,林噙霜一直追问他考的如何,他听着厌烦,洗澡换衣服后,就出去跟人喝酒去了。
我带着一些点心,和我新画好的漫画,去长栎那里看他,给他讲漫画中的小故事。他很乖的坐在边上听着很认真。讲完故事后,我叮嘱红妈妈要好好照顾他,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去山月居寻我。
我将漫画放到长栎手里,跟他摆了摆手,他和以前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我转身离开,回了自已的住所。
我开始回忆接下来的剧情,哪些是会影响我的。放榜之后,长枫没中,学人家去酒楼买醉,然后喝醉了酒议论立储之事,被人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害得盛纮给圣上单独留下,在宫里度过了心惊胆战的一夜。
也就是这一天,林噙霜要卖了铺子逃跑,大娘子设计要发卖林噙霜。我自然不能让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可怎么才能阻止长枫胡言乱语呢。他一个大活人,我总不能绑住他不让他出门吧。
有了,不能不让出门,但是可以带着他出门啊,只要远离京城即可。那去哪里呢?还要有个名目。算了,直接说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别看他读书上是个半吊子,儒家那一套父子君臣可学了个十成十,骨子里是不敢反抗盛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林噙霜惨死他还能亲近女主的原因,不过好在年龄还小,还是能改的。
我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办法就是先斩后奏。
我写好信,让云栽露种准备好衣服和银两。又让长枫的小厮收拾了两件长枫的衣服送过来,只说是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