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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纤长的睫羽低敛着，偶尔眨动。下方鼻梁挺拔，形状优美的薄唇微抿，显示出主人此刻认真的状态。

时间已是夜幕降临，点燃的烛火打在那白皙的脸侧，拖曳出浅浅阴影，都能够看到眼睫轻眨的动静。

祁问雪静静看着几乎被他笼在身下的小弟子，白翎的唇瓣本就带着红润，这会儿绛色的口脂在上面晕染开来，便显得越发娇艳。

唇畔是天生的微微上扬，自带三分笑意，哪怕不作任何表情也像是在对着你笑，令人心生欢喜。

耳畔的翎羽耳坠擦过面颊，被祁问雪轻轻拨开。白翎被弄得有些痒，不禁偏了下头，口脂便擦过了唇瓣旁边的肌肤，抹出一道暧昧的红痕，仿佛是被人亲吻开来的一般。

祁问雪轻笑，屈起指节将那溢出的口脂擦去。如玉的手指上便蹭上了殷红，像是被亲了一口。

两人的距离更近了，温柔的清香与清冷的新雪气息缠绕在一块儿，十分融洽，仿佛生来就是这般般配。

终于，口脂抹好了。祁问雪松开已经神志不清的小弟子，欣赏了好一会儿，眸中是惊艳，“小翎真好看。”

比他在心中想象了无数遍的样子还要好看。

白翎脑袋一片晕乎，哪里还听得进去祁问雪的话。他的理智在美人师尊凑近用指节擦他嘴唇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炸成烟花了，毫无思考的能力。

“闭眼。”祁问雪轻笑着点了点小弟子的额头。

白翎呆呆闭上了眼睛，任由师尊在他的脸上描摹。

胭脂轻轻扫过眼尾，惹得雪睫轻轻颤动，受了惊一般。

祁问雪看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将手覆上去。蝶翼一般的睫羽便在他的掌心颤动，痒去了心底。

整个人怎么就跟雪做似的，让人根本不敢用大一些的力道，生怕把这看上去精致易碎的少年弄伤了。

简单描了几下眼尾便停住了手，白翎的容貌实在是过于出色，胭脂倒像是多余了。

白翎闭着眼，看不到美人的脸，理智终于慢慢回归。

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猛地睁开了眼睛。

“师尊，那你今晚睡哪里啊？”

祁问雪一愣，“睡这——”

话音微顿，他也反应了过来。之前跟小翎一起睡是因为小翎是小凤凰的样子，可现在小翎都变回来了。

抿了下唇，祁问雪看向白翎，“小翎不想跟师尊一起睡吗？”

这个小家伙，明明在秘境里面的时候还说晚上喜欢偷偷摸咳咳，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白翎沉默了几秒，心说他倒是真的很愿意跟师尊一起睡觉。

但他担心师尊的人身安危啊。

这么一个柔弱娇软的美人师尊，现在还动不动就要哭。他是小鸟的时候就算了，有心无力的，再馋也只能偷偷摸摸占点便宜。

可现在他变成人了啊，万一他要是一个没控制住兽性大发，在床上把师尊给酱酱酿酿了，他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不行不行，他可不是那种鸟。美人是用来看的，可不是用来吃的。

“果然小翎还是厌烦师尊了吧”祁问雪垂下眸，语气听上去低低的，有些虚弱，“师尊知道了。”

白翎一惊，连忙看向自己的师尊，就见美人师尊眼眶又红了，委委屈屈的，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活像是被人辜负了。

祁问雪咬唇，“师尊只是不放心小翎你一个人，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是师尊没有考虑到小翎的感受，小翎长大了，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吧”说着说着，温柔的嗓音里都带上颤抖了。

白翎只觉得自己的良心被狠狠砍上了几刀。

你是什么畜生啊你，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师尊，你居然打算用完就扔吗，你要遭雷劈啊你！

“睡！”白翎坚定，“现在就洞房不是——我最喜欢跟师尊一起睡了！”

脑袋上的翎羽竖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眸中甚至带着慷慨就义的神情。

不就是控制住禽兽的想法吗，对于尊师重道的他来说超级简单的！

祁问雪红着眼眶看着白翎，“小翎你不用勉强的。”

“不勉——啾！”

少年的身影猛然消失，一个小小的身子出现在空中，飞快向下掉落。

祁问雪吓了一跳，连忙接住那个小身子，与掌心又变回了小凤凰的小弟子大眼瞪小眼。

眼眶的红意瞬间收了回去，速度之快就好像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白翎变成了小凤凰，但是口脂跟胭脂还都留在脸上。如今雪白的喙上面红红的，眼尾的绒毛上面也有殷红的胭脂，看上去就是一只爱漂亮的涂脂抹粉的小鸟，格外可爱。

“这是时间到了吗？”祁问雪估算了一下，从小翎变成人开始到现在，差不多是过去了两个多时辰的样子。

“啾啾！”[时间怎么这么短啊！]

白翎不满地拍起了翅膀。

祁问雪捏捏那小翅膀，“那小翎要变回来吗？”

“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