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走进教室,刚想看看宁乐彬在不在。一抬眸,登时被吓了一跳。
无他,座位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低头奋笔疾书的人。
难不成自己回来晚了,现在已经开始午休了?
季屿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没错啊,离打铃还早着呢。
那这是怎么了?
以往他们班的人也努力,但却没拼到这个地步。现在这劲头,说明天就高考了他都信。
季屿满头雾水地回到座位,观察了好一会儿,终于逮到一个宁乐彬停笔的工夫,凑过去问道:“你觉不觉得最近咱们班的人努力得有点可怕啊?”
宁乐彬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季屿:“?”
季屿:“你那是什么眼神?”
宁乐彬看着这个挑起内卷却不自知的人,呵了一声,揉了揉因为过度思考而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还不是因为你。”
季屿满头问号,是真的不懂:“关我什么事?”
宁乐彬瞅瞅四周,见大家都在埋头苦学,根本没人注意他们,拉着他压低身体小声道:“你不是不学习了么?”
季屿点头:“是啊。”
所以呢?
宁乐彬:“他们觉得终于有能够超越你的机会了,正铆足了劲准备在月考的时候发力,一举把你从第一的宝座上拉下去。”
他掏出手机,打开一个神秘小群:“喏,群里还在打赌,赌谁能成功。有押班长的、有押学委的、还有押数学课代表的。”
说到这里他开始骂骂咧咧:“怎么没人押我,我不就是数学差了点么?等我数学分数提上去,也能冲一冲第一。”
季屿:“……”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同学的高中生活过得这么精彩吗?
季屿能说什么?只能给他们加油了。
随便吧,他捞起身后的抱枕,直接躺了下去。反正这个第一他是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季屿不知道,不止他们班,就连贴吧上都在赌。
学习已经够枯燥了,再不在空闲之余找点乐子岂不是要憋死。
二中不是普通高中,而是容城、乃至整个省的重点。
尖子生众多,且彼此之间差距不是很大。稍一不注意就会落后,更何况季屿这样明晃晃的摆烂。
【姚磊吧,上次姚磊跟季屿之间只差了七分,我觉得他最有可能。】
【有什么可能有可能,那次是他超长发挥了。论综合实力还得是我女神金悦,赌十块钱这次全市第一是金悦。】
【你们怎么那么自信?万一是别的学校的人呢?】
【?哪来的二五仔!叉出去!】
【没人押季屿吗?虽然他现在不学习了,但底子还是厚的吧。】
【回楼上,没人,底子再厚也禁不住这么造,坐等年级第一旁落。】
“你才旁落……”詹浩宇这个脑残粉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以不实信息发起了举报。
正想跟岑景淮说一声,一抬眸,却发现他已经快走出教室了。
詹浩宇:“?”
以往月假也没见他这么激动,今天这是怎么了?
詹浩宇喊了一声:“淮哥。”
岑景淮刷的一下回过头:“你怎么知道季屿要去我家住?”
詹浩宇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不是,谁问他了啊。
“差点忘了。”岑景淮拉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包糖,给詹浩宇几人挨个发了一遍。
王明礼一脸懵逼地看着手里那红通通的糖块,差点没被闪瞎了眼:“……这什么?”
他上次见到这么土的玩意,还是在他爸妈的结婚照上。
“这都看不出来,”岑景淮啧了一声,剥了一块扔进嘴里,“喜糖啊。”
他施施然倚在讲桌上,看着这几个单身的呆头鹅,心里充满了成熟男人的优越感:“今天是季屿第一次去我家纪念日,给你们发点喜糖沾沾喜气,别说兄弟有好事不想着你们。”
王明礼沈休詹浩宇:“???”
又不是结婚,发个屁喜糖啊!
怎么嘚瑟不死他呢!
“算了,不跟你们多说,”岑景淮故作烦恼地叹息,“等久了季屿要生气了,别看他在你们面前好说话,那是不熟。跟我脾气大着呢,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