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菡:“……”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所以她俩到底是谁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有见不上的错觉?
“哎,妾身不太会说话,这一激动,就更加语无伦次了。”
温凝菡:确实挺不会说话,也确实挺语无伦次的。
“大小姐不认识妾身也很正常,过去那些年,妾身也只是远远见过大小姐一眼,那时候大小姐还在襁褓中,夫人抱着您,笑得可漂亮了……”
温凝菡:破案了,这人认识的不是自己,而是母亲。
温凝菡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依旧站在屋檐下的雷嬷嬷,只可惜这位“旧人”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连杜宇的眼神都没有。
可真稳重。
“大小姐和夫人长得很像。”梁秀目露怀念,“只是这眼睛,看着更有精神。”
提起这个,梁秀就更是伤感。
秦荣熙“啧”了一声,打断梁秀的感慨,“你大老远跑过来,该不会就是来跟我家小九叙旧的吧?”
他最是不耐烦这些说话说半天也说不到重点,而且他也不想听这位秀姨娘跟温凝菡哭哭啼啼的忆往昔,他就不信这位和姑姑之间的记忆能有多少。
她说这些,不过就是想拉进与温凝菡的关系。
至于所求何来——
“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说。”
梁秀似乎这才发现秦荣熙存在一般,花容失色,“失,失礼了。这位公子,想必就是秦家的少爷吧?是妾身的不是,一想到夫人,妾身就忍不住。”
秦荣熙“哼”一声,“你那先忍住,说正事。”
梁秀:“……”还真没经历完全不讲武德的对话。
温凝菡忍俊不禁:“这位是秦家七少爷,我七哥,他的话也正是我的意思,秀姨娘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但秀姨娘要相信,我一个刚回府,没有任何依仗,空有一个名头的大小姐,能帮你的并不多。”
听到温凝菡这话,梁秀的神色扭曲了一瞬间,最后,像是下定决心,猛地站起来,“腾”地在温凝菡面前跪下了。
温凝菡:!!!
这地面可是铺了青砖的,梁秀这一跪用尽了力气,温凝菡仿佛都能听到她膝盖和青砖亲密接触时那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而且就算为人妾室在嫡出小姐面前并不算是长辈,可梁秀这个年纪了,这一跪直接把温凝菡跪心虚了。
别说,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就这点,她一直都不怎么习惯。
“大小姐,求求您,求您救救冶儿!”
冶儿?
想起梁秀的身份,温凝菡就想起她的儿子,也就是温从言唯一的儿子,他的名字似乎就叫温冶。
温凝菡并没有见过温冶,这位小少爷是在她离开温家之后才出生的,年纪不大,身体不好,今年好像才六岁?
可再怎么说也是温从言唯一的儿子,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让梁秀跑到刚回到温家的温凝菡面前来求救吧?
温凝菡想不通,但面上依然十分平淡:“秀姨娘说笑了,这里可是永安伯府,温冶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就算温冶有什么事,秀姨娘也应该求到父亲面前,而不是刚回家的我面前。秀姨娘到底是哪儿来的错觉,会觉得求到我面前会比求到父亲面前更有用?还是秀姨娘觉得,在这伯府,我说话居然能比父亲管用吗?”
这完全那就不合理呀。
“更何况,那是父亲的儿子,有什么是父亲不能处理的,还要我越过父亲,来帮你救?”
又不是她温凝菡的儿子。
温凝菡唯一想到的就是温冶身体不好,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从听说的那些细节来看,多半是先天不足,她还真的能治,但是她想不通秀姨娘为何会求到她面前来,总不能秀姨娘居然能先一步知道她会医术吧?
那就太惊悚了。
秦荣熙一边剥瓜子,一边也在帮腔:“是了,总不能这样没头没脑的喊一句,就要我家小九替你出头?你是当你家大小姐好忽悠,还是当我傻呢?”
“秦少爷……”秀姨娘嗫嚅着。
“好啦,七哥,你凶巴巴的样子把人都吓到了。”
“我哪里凶了!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
温凝菡不理喊冤捣乱的秦荣熙,只看着秀姨娘笑道:“秀姨娘,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真的。”
“是……”秀姨娘连忙点头。“大小姐勿怪,妾身就是太着急了……大小姐,”秀姨娘看一眼秦荣熙,好像还是很害怕很担心的样子,“妾身娘家是走商的,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能够治疗冶儿的方法,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找到神医虞长生。”
温凝菡:哦豁。
居然在她面前提起神医虞长生,那就说明这位秀姨娘,还真是知道点什么,就是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了。
温凝菡面上不显,又顺手递给秦荣熙一碟瓜子,示意他继续剥。而她自己,则心情不错的开始品尝秦荣熙剥好的那一盘。
秦荣熙:“……”他能怎么办,自己宠出来的,当然只能自己继续宠着。
“秀姨娘你继续说,我们都听着呢。”
秀姨娘:“……”总感觉这反应不太对,但她说不上来。
“神医虞长生最近一次有明确的消息,就是在江南,还是在秦家,为秦家那位惊才绝艳的五公子医治。”
不得不说,秀姨娘家里这所谓的消息渠道,还真挺靠谱,就算是江南,也没多少人能知道出手给秦开海治疗的医者就是传说中的神医虞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