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严寒的时节,空气却似冷凝。
“你还是不准备说么?”
温敛故笑吟吟地看着捉妖卫,手中拿着折扇。
捉妖卫咬着牙看向这位翩翩公子,眼中全是忌惮,甚至还有一丝惊惧。
先前捉妖卫并没有将温敛故放在眼中,只以为是楚越宣哪个出身世家来历练的师弟。
谁知他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硬生生将另外几人全部折断了手脚,打断了脊梁,又生生碎了他们的牙齿……
捉妖卫浑身打了个冷颤,难得庆幸起自己的懒散。
大概是先前那声笑激怒了白容秋,从那日晚间后,白容秋就再也没找过这个笑出声的捉妖卫,那些小事也都是吩咐其余几位捉妖卫去做。
捉妖卫并不打算与温敛故为敌,更遑论这一次于他完全是无妄之灾,他苦笑起来:“温公子,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该用的术法已经全部使用过,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是对付面前这人,却没有半点用处。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拳头落在地上会疼,棉花却一点事都没。
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捉妖卫心中悲叹。
这次怕是要栽了。
他撑着剑,勉力不倒下,可视线却已经开始模糊。
温敛故歪了歪头:“所以你也不知道江月蝶去了哪里?”
捉妖卫忍着身体的疼痛,努力解释:“我们捉妖卫受主家雇佣,雇用期限
内只听命主家行事。他们五人先前被白小姐叫走,白小姐没有叫我,故而我并不知晓。”
不是他不顾同僚情谊,但反正那五人不死也残。
死道友不死贫道。
韩风眠来当捉妖卫只是为了搏个前程,可没有把命都搭进去的想法。
眼下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韩风眠想也不想地开口:“主要还是白家小姐下的命令,白家人应当还未走远,你若是真急着找人,现在去拦白家的马车还来得及!”
……糟了!
韩风眠话一出口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面前这疯子不会以为他在挑衅吧?
韩风眠惴惴不安地抬起头,打算暗中观察一下自己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谁知竟被温敛故抓了个正着。
温敛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地拿出了折扇,指尖在扇骨上轻点。
发现韩风眠偷偷打量的目光,温敛故也不恼,微微笑着弯起了眉梢:“我不急着找人。”
韩风眠:“……”
他的神情刹那间变得更加悲伤。
完了,这人彻底疯了,已经开始说疯话了。
不止是韩风眠这么想的,姗姗来迟的楚越宣也是如此。
他们先前在探查那位“欢喜娘娘”的踪迹,还没等继续去山底下的庙里寻访,温敛故忽然就飞身往回,楚越宣比他慢了半拍,却也察觉到了不对。
客栈的阵法有了松动,留在慕容灵身上的追踪符也没了联系。
楚越宣来得晚了一步,在看见地上
一地形容凄惨、不知是死是活的捉妖卫和浑身是伤的韩风眠时,楚越宣心中居然并不惊讶,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
见温敛故似乎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楚越宣当即大步向前,挡在了韩风眠的身前:“师弟,白家人还未走远,我们现在去拦还来得及!”
在这一批捉妖卫中,韩风眠与他时旧相识,两人有几分交情,楚越宣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自己的师弟杀死。
温敛故唇边的笑意一顿,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楚越宣,目光中多了几分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