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了时常是其他人忙得脚不沾地,他们两个反倒落得清闲。
“温公子,你可不能空口无凭的污人清白。”江月蝶斜了一眼温敛故,“既然说我当时和楚大侠站在一处单独说了话,那你当时又在干什么?”
扫了眼温敛故的神色,江月蝶立刻补充:“不许说在剥花生!”
温敛故被堵住话头,蹙起眉梢沉吟片刻,才道:“我那次封闭了感官,没太听清。”
……咦?
江月蝶眨眨眼,似乎知道是哪一次了,但是——
“那一次不是撒娇!
而且我再重申一边,我那日统共和楚大侠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
温敛故点点头,他其实记得,当日江月蝶就与他解释过。
但不知为何,今日又听她否认了一遍,温敛故心情格外好了一些。
“你……”以后不要对他撒娇。
只是话到嘴边,温敛故又咽了下去。
没必要说了,他想。
等这次事情结束,就可以折断她的四肢,挖掉她的眼睛,封闭上她的嘴巴和耳朵,再用九珑月碎片把她封在小瓶子里随身携带。
这样以后,这只名为“江月蝶”的小蝴蝶就再不会煽着翅膀逃离了。
她会一直乖乖地陪在他的身边,如同这一团被他剪下的头发,再也没有归去的机会。
江月蝶还眨巴着眼睛等着温敛故的话,就见他捏着那团乱发,似乎在思考这什么,几秒后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不喜欢那……”温敛故顿了顿,在江月蝶的目光下从善如流地改口:“那个稻草妖?”
见温敛故和她一起使用了“稻草妖”,江月蝶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骗人——他用‘半身’骗我。”
不等温敛故接着问,江月蝶小嘴叭叭的,几乎是复述了先前和傀儡师的对话。
总结为一点,就是傀儡师说“妖绝不会伤害半身”,这和温敛故当日解释完全不一样,所以一定是傀儡师在骗她。
逻辑乍一听没毛病,细细纠起,全是问题。
温敛故静静地听着,手中捏着那
朵已然枯败的蝴蝶兰。他并不是时刻都能感受道江月蝶的情绪,比如现在,他根本无法与江月蝶共情。
常人看见花开会欣喜,闲坐听雨会闲适,赏雪烹茶时会开怀……而这一切都不会令温敛故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听了江月蝶的话,温敛故却会觉得心头微微舒展,好似在漫天雪地里窥见了一抹天光。
不需什么温暖,一抹天光就足以。
温敛故依稀记得,旁人管这样的情绪叫做“愉悦”。他往常总以为露出笑意便是愉悦,可遇见江月蝶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将那团乱发收好,温敛故看向了江月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温柔得像是被化开在春风里的池水,饶是江月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真好看啊,江月蝶忍不住想,温敛故能平平安安活到这么大,这张脸怕是占了不少功劳吧。
“你先前在地牢和我说过,你讨厌妖,也想杀掉世间所有的妖。”
说到“杀”字时,温敛故顿了几秒,像是想起了什么,指尖都因兴奋而颤栗起来。
“既如此……”
“——稻草妖我来杀。”
江月蝶截住话头,她拉过温敛故的手仔细放在自己掌中,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他指缝里的伤痕,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你别动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