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个难兄难弟失去了唯一挚友的五条悟。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哭过。
五条空蝉担心我的状态,觉得我
再这样下去,会彻底崩溃,于是强制让五条悟帮我处理掉夏油杰留给我的一切东西。
照片,戒指,胸针,耳环,和服,手机,没吃完的糖,每天都要抱着睡觉的鸭子抱枕
每处理一件,我就哭一次。
第一次处理的是相簿里的照片,那次我哭得最凶。
因为那些照片把我拍的很好看,把夏油杰拍的也很帅,它见证了我和夏油杰最美好的时光。
我们的生活洒满诗意,繁花遍野,一直是快乐的。
春天赏樱时,我把樱花藏在他的头里;
夏夜逛庙会,他给我买了兔子棉花糖,长得像我;
秋天的红叶天妇罗满街都是,我手里拿着两个,他帮我举着两个;
隆冬我们在旅馆的飘窗上,把头靠在一起,看月色中飘飞的白雪
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四季,还约好走下一个轮回。
我要怎样才能甘心
积攒了十三年的期待和感情,最后只能一把火全部烧成灰,扬给窗外冰冷的溪水。
我还经常梦到夏油杰追杀我。
无数遍,重复推开门看到的那一幕。
他眼神锋利如刀刃,身后是他父母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我哀求他放过我,他撕开上衣,指着胸口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对我“猴子,你要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没法和别人睡觉了,我以后都要一个人过性生活了。”
真是又悲伤,又好笑,又荒诞,又恐怖。
他送的戒指也扔进了溪水里,手机、耳环、胸针,无一幸免。名叫铃溪的溪流若是能开口话,必定也满腹抱怨。
接着是我没写完的诗歌。
在夏天写给夏油杰;在秋天写给夏油杰;
在冬天写给夏油杰;在春天写给夏油杰。
只送出去一,但是实际上,另外三,我也都写好了。
我没让任何人帮我参谋,但我觉得我写的不错。
可惜我的进步,再也没有人看到了。
以上这些,都很好处理。
也有难以处理的。
比如庭院里画了q版夏油杰的樱花树。
比如我写了夏油杰名字
的手臂。
光溪特制的颜料,是没有任何办法洗掉的。除非找到原来的配方,再重新调制,然后覆盖在原来的文字上。
五条悟,都可以处理。
我疑惑,嗯
他毫不犹豫的把树砍了。
生长了快二十年的树,在倒地的那一刻,树干上所有的涂鸦都在同一时间,奇迹般的消失了。
然后他看向了我。
我以为他想砍掉我的手,吓得愣在了原地。
他解开了眼睛上的白色绷带,一圈一圈的,绕在了我的手腕上,直到将原来的字迹覆盖住,然后系了个结。
原来不是砍手,我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免要感叹
“我父亲光溪先生为什么要研制这种颜料呢他就没有考虑过情侣用了这个,分手之后要怎么处理呢”
“情侣”
“难道不是给情侣用的吗”
“它的名字叫气死你。”五条悟解释道,“听空蝉提过,光溪前辈喜欢把它涂在讨厌的人身上,让对方永远记得他,所以才叫气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