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莊宇:「你侍奉在王上身邊,竟然都不知道……」
「莊田令慎言。」衛林提醒。臣下向?王上近侍打探朝事會害死自己的。
莊宇回過神來捂住了嘴,一臉驚恐跟當初知道江寧和嬴政的身份一樣。
看著莊宇的樣子,江寧抬了抬蓑帽笑道:「剛才?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聽到。」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先生我走了!你們記得吃飯啊——」
高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讓她趕緊走,不要打擾他思考。
江寧和莊宇衛林對視一眼,紛紛露出無奈的神情。
「好?了我走了。」江寧說道,「私田裡有什麼需要的,叫人知會我一聲就好?。」
自打高許兩位老先生入秦後,嬴政就把秦王的私田劃給?兩個人當做試驗田,用來試用菜種?農具之類的東西。有什麼需要派人轉告她就好?,然後江寧的每日任務中就添了一筆督查農業進展。
江寧:「……」我離我的鹹魚夢越來越遠了。
但她也不能說嬴政偷閒,因為他比自己還要忙,每天早起問安吃飯;然後在朝堂上聽呂不韋跟朝臣討論事務,短則一兩個時辰,長則三?四個時辰;朝會結束後午休,醒來批閱奏摺,或者?去跟先生學習;最後吃飯睡覺。
江寧一邊端著哺食一邊撇撇嘴,真不知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撞破腦袋要當皇帝,就不怕累死嗎?
「你來了?」嬴政攏了攏外?衣問道,「兩位先生那裡如何了?」
江寧將食物擺放好?,回答:「一切都好?。現在正在種?一些沒見?過的野菜。」
「現在種??」
「啊。」江寧想了想說道,「先生說這些菜雖然跟冬小麥一樣是秋天種?下,但是不用等到來年,這些菜秋天就會收穫。」
嬴政用湯匙攪了攪蛋花湯,說道:「這是件好?事。」
江寧:「能讓更多人吃飽飯,確實是好?事一樁。」
「鄭國入秦獻策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嬴政放下碗,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聽莊田令提到過。」江寧將食盒的蓋子蓋上。
嬴政把圖紙丟給?江寧,按了按太陽穴說道:「喏,就是這個。朝堂中因為這個事情已經?吵翻天了。」
「這是什麼?」江寧明知故問。
「韓臣畫的水渠圖。可以灌溉秦國良田萬頃,不過對秦國消耗巨大。朝臣分成兩派,爭執不下。」嬴政轉頭詢問江寧,「寧你覺得如何?」
江寧哽住,她心道,放過我吧。一個普通人是不應該知道鄭國渠的作用的,要是被人知道我對水渠誇誇其?談,麻煩可就上門了。
「王上覺得如何?」她選擇把問題丟回給?嬴政。
「放心吧,這就你和我。」嬴政吃飽喝足後靠在憑几上,姿態隨意,「不會有人泄露的。」
看著嬴政不打算放過自己,江寧無奈:「王上怎麼覺得我一定知道?」
「猜的。」
江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便把話題引到了鄭國渠上,她粗略地說道:「許先生說農事水尤為重要,水渠有灌溉作用自然是好?事。不過鄭國是韓王所派之人,我不認為韓王會如此好?心。」
嬴政敲著憑几:「所以你還是沒說你的想法?。」
「王上都不好?決斷的事情,我可不敢妄言。」江寧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倒是可以替王上找個明白人問問。」
「誰?」
「李冰之子,現蜀郡守啊。」江寧說道,「我聽許先生和高先生提過他,他隨父親修建都江堰化腐朽為神奇,想必對此渠的見?解遠勝所有人。」
嬴政抬眸看向?江寧:「幸虧你提醒。這幾天光聽他們吵架了,都忘了李泰了。」
江寧鬆了口氣,可算不是問我了。但是,她狐疑地瞧了一眼嬴政,這小子怎麼什麼事情都問我?她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大概是以前太靠譜了,使得嬴政認為我啥都會。
深秋中難得的暖陽日,被江寧遇上了。她吃完飯後閒著沒事,一邊散步一邊琢磨著秦的未來動向?。
按照歷史的軌跡來說,李泰應該會建議修渠。在這之後秦國會一直將重點放在這裡。
可是這個工程大概會有數十萬的民夫加入修渠的行列中,要知道徭役這兩字,對生存在古代普通人心中不亞於洪水猛獸。無論從工作環境還是現有的衛生條件和醫療水平,徭役中途肯定會死人。
能不能降低民夫的死亡率呢?江寧詢問自己。
之前秦國徭役的時候,她沒有能力改變。現在是嬴政當政,那自己是否能憑藉自己的優勢為民夫們掙扎出一條生路呢?
可她又一想,自己要用什麼理由給?出建議呢?徭役不同於玩物吃食,說改變就能有所改變。徭役是一條國策,妄議國策搞不好?會把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部毀了。她可不想讓自己雞飛蛋打。
但是明明有辦法?能幫助那些人,卻坐視不理她又良心難安。就在糾結的時候,她聽到了談話的聲音。
「凡謀大事者?,必能抓住時機。昔穆公雖強,卻未統大業,是以為時機未熟。自孝公以來,周天子衰敗而諸侯混戰,秦以此而壯。如今秦強王賢,掃六國如灶上彈灰。此乃霸天下完帝業之良機,切勿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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