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哺食吃什麼?」嬴政問道。
江寧熟練地報起了菜名,笑盈盈的,仿佛剛才那個深思熟慮的人不是她一樣。
夜裡,她推開窗戶與皎潔的月光撞了個滿懷,清涼的微風拂去了用腦過得?帶來的燥熱。要知道今天不是她經歷的最兇險的場面,卻是她遇到的最難纏的場面。
如?果講得?太清楚明白,會讓自己的未來與政事密不可分,還?有可能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到時候自己的生活更?加不可能安穩。但要是講不清楚,一切又都前功盡棄,自己也就?白冒險了。
江寧雙手托腮,看著漫天飛舞的秋葉心?道,還?好?是第一次觸碰到國策,可以?拿瞎貓碰上死耗子[1]糊弄過去。這要是天天觸碰國事,嬴政可能不會說什麼,其他人就?得?把我給滅了。誰讓自己身份不明,很容易被當成?細作。
所以?為了自身安全,她還?是繼續當她的小透明吧。等到嬴政親政之後,她就?徹底躺平再也不管任何事情。畢竟在古代生存越不起眼越安全。
啊,先?手動下線幾天吧。於是江寧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在第二?天一早連打了三四個噴嚏後,如?願地得?到了病假,成?功消失在嬴政面前。企圖用時間大法淡化對方對她提出利民政策的記憶。
她這一休就?休了一個月,拖到了鄭國渠的事情塵埃落定不再為人提起。她本以?為靠著這一個月的時間大法,就?能讓自己重當小白時,鄭國渠又出事了。
「王上!鄭國用心?險惡,竟想出如?此?毒計消耗我大秦……」
江寧看著義憤填膺的大臣內心?崩潰,啊,我忘記在鄭國渠之後,還?有鄭國疲秦計劃露餡的事情了……早知道再拖一個月當值就?好?了。
第35章
鄭國是細作的這件事一暴露,關於水渠的一切準備都得按下暫停鍵。而且朝中的反對黨幾乎每天都在上奏處死鄭國以儆效尤,聲勢之浩大令人憂慮。
江寧瞧著坐在窗邊望景的嬴政,心裡清楚對方雖然面上平靜,但已經快要愁死了。鄭國渠利於民生發展是一定要修建的,但朝廷反對黨諸多強行施工,恐怕會激起反彈,小則朝事混亂,大則國本動盪。
真辛苦小陛下了,一直拖到現在。
「你來了。」嬴政按了按太陽穴,「餐食先放到一邊吧。我不餓。」
「還是要趁熱吃的,不然身體?會熬不住的。」江寧將食盒放到一邊詢問,「要我幫忙按一按嗎?」
嬴政抬眼看?了她一眼,狐疑;「你?還會醫術?」
「當然,」江寧大喘氣道,「不會。只是看?醫師給人按過,自己照葫蘆畫瓢學?的。」
嬴政:「……」
「到底用不用?不用我就去?整理文書了。」嬴政的沉默讓江寧很受傷,她好歹也是跟老中醫的徒弟學?過兩手的。要不要這麼瞧不起她?
到最後,嬴政還是讓江寧按了。
「你?的手好涼。」嬴政點評。
江寧聳肩;「沒辦法,天生的。涼一點難道不好受嗎?」
嬴政蹙眉:「你?不是有手爐嗎?」
「做事的時候又不能捧著手爐。」江寧把?飯菜擺了出來。
說話?間,成蟜跑了進來,興奮道:「王兄下雪了!我們?一起去?堆雪人吧!」黝黑的眼睛亮亮的,白淨的小臉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就連屋子都亮了幾分。
許是被成蟜的快樂感染,嬴政的心情也好上幾分,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一成不變,而是有了些許笑容。江寧不禁感嘆,小陛下越大越不愛笑了,真懷念邯鄲城裡的小糰子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嬴政和?成蟜玩得太盡興,一不小心受了涼。現下兩人正齊齊在宮中養病。然而總有不開眼的,非要在這個時候上書煩人,讓嬴政表態。
江寧脾氣一上來,怒斥對方:「放肆!王上病重需要休養,你?竟如此不體?恤王上。況國事由太后輔政大臣操持,你?不去?呈給太后過目,反倒呈給王上驚擾病體?,你?是何居心?」
她就差指著鼻子怒斥此人包藏禍心,欲意加重王上病情,引起秦國朝堂內亂。一番話?傳出去?,朝野上下也沒有人敢來煩嬴政了。來了就是大逆不道,誰還敢觸霉頭。
「我倒沒想到你?是個暴脾氣。」嬴政捧著姜水調侃。
「我只是討厭他?不識而已。」明明知道你?身體?不適,又把?持不了國家大事,還非要惹你?操心煩憂,拖你?下水,這不就是活脫脫的賤嗎?
嬴政嘴角輕揚:「倒是辛苦你?了。」
「分內之事而已。」江寧擺了擺手,她作為王上身邊的貼身女官,有些時候還是可以罵一罵這些不識的傢伙。她又說道;「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吧。」
「倒是感謝風寒,讓我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江寧聞言忽然反應了過來,她看?向裹著被子的嬴政:「王上你?是故意的?」
嬴政抬眸看?向江寧一臉無辜。
江寧:「……」裝病躲事,真有你?的。這算不算另類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1]?
「我也沒有辦法,」嬴政捏了捏鼻樑,「他?們?逼得太緊,我也不好再不表態。只能出此下策了。」
「是啊,你?這下策一出,王弟成蟜這幾天可就慘了。」江寧幫嬴政掖好被腳,「他?快被三?位太后和?諸位大人的唾沫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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