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别人先不说,一個张自勉一个崔安潜,还有一个忠于大唐的杨复光,是目前自己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去的三座大山。
还有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忠武军是外来户,与本地人有天然的地域隔阂及利益冲突,手上的这一千多忠武老卒很难压制他们。
实力不够,不可强求,一定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眼下最明智之策,还是深耕许州,毕竟那是陈家的一亩三分地。
“以后不可再胡言乱语,若被好事之人听去,定生出事端。”陈玄烈盯着他。
自从升为营指挥使后,气势也就一日一日养出来了。
包括陈奉先、田克荣在内,平日基本不会违逆自己。
以前光脚不怕穿鞋,口口声声造反作乱也就罢了,现在情况不一样。
田师侃脸上神色一肃,“属下失言。”
“无妨。”陈玄烈也没深究,他性格一向如此。
王仙芝攻不下荆门,又面临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福以及张自勉的夹击,遂大掠地方,烧杀而去,再渡汉水,回返安州,北上申州。
短短半个多月,荆南各地多了数万的骸骨,被裹挟走的青壮不计其数……
();() 在城外驻扎了几日,张自勉的军令到了。
让陈玄烈率军北上,会合曾元裕,夹击王仙芝。
宋威截杀投降使者,谎报战功,朝廷大失所望,加上杨复光的弹劾,朝廷免去了宋威行营招讨使,升曾元裕为招讨使。
“朝廷尚有清醒之人,宋威被罢免,再无人从中作梗,王仙芝必定时日无多。”周庠眼中多了一丝期待。
陈玄烈平静道:“王仙芝易破,黄巢难平。”
这场大乱真正的主角不是王仙芝,而是黄巢。
“只怕我忠武军又是一番折腾,这等东征西讨的日子不知何时能休。”周庠脸上涌起一阵倦色。
“快了……”陈玄烈意味深长道。
“五郎,沙陀人返回襄阳,正在拔营。”华洪在帐外道。
“去送送他们,顺便结交结交。”
陈玄烈挑了两匹好马,送给安仁义,也算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顺便拉拉关系。
这年头战马极其贵重,不是什么马都能当战马,养一匹战马能养五个士卒,所以一个中原大镇也就两三千匹,北方边地要稍微多一些。
大唐经过庞勋之乱,以及懿宗朝的挥霍无度,物价飞涨,斗米高达十万钱!
乱世之中战马更是无价之物。
陈玄烈先去见刘过,寒暄了一阵,就去找安仁义。
“陈将军客气,在下怎好相受?”安仁义两眼一直就没离开过马。
一匹漆黑如墨,四肢健壮,毛发犹如绸缎般光滑。
一匹杂黄色,异常高大,一看就是烈马。
“宝马赠英雄,此马正可助安兄沙场建功,若是推辞,便是看不起在下了。”陈玄烈投其所好,无往不利。
“那便却之不恭了,若非军情紧急,定当与将军不醉不休!”
“他日定有机会。”
陈玄烈记得历史上安仁义没有回到李克用麾下,似乎投奔了蔡州,最后跟着杨行密混。
蔡州属于忠武军,以后不是没有机会再相聚。
想起李克用,也不知这位“大唐忠臣”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