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孩子是野种。
可成锦瑟可以确定,她只有沈从熠一个男人。
回想确实从她小产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自己。
可如果孩子真的不是沈从熠的,那他为何会吃下这个哑巴亏?
所以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身份?
一系列谜团,就如同一个纷乱的线头,找不到头尾。
成锦瑟能做的只有耐心再耐心。
安排好了一切,成锦瑟柳眉终于舒展开来。
一双勾人狐眼微微上挑,带着与生俱来的妖媚。
转头间,目光与墙上的佛画对视,只短暂一瞬,恍如隔世。
就见寒光一闪,佛像已然一刀两半。
露出后头隐藏的牌位,上头金漆笔记崭新,写着“先夫沈从熠灵位”。
成锦瑟就好似看到什么脏东西,嫌恶得很,一把将其丢进炭盆。
昏暗眼底刹那间光华璀璨。
还好重活一世,未来尚可徐徐图之……
翌日一早。
成锦瑟刚起身,月娘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就见她端着盆水进来,要伺候自己洗漱,成锦瑟忙摆手,“月娘你不必如此的。”
“身为府里妾室,妾身伺候大娘子是应该的。”
月娘依旧恭顺,却也没昨日那么拘谨了。
用完早膳,两人一同去了沈老太的福寿堂。
不出所料,柳芊芊早已在此伺候。
还有早到的沈家耆老,就等着吉时一到开祠堂行过继礼了。
月娘依次向众人行礼,最后看向文哥儿。
拿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玩物,虽然都是自己做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可好在小孩子喜欢,倒也不拘束地玩了起来。
见此情景,沈老太不由得眉头舒展。
这月姨娘倒是个会哄孩子的,只要乖重孙不排斥她就好。
柳芊芊见到儿子与别的女子亲近,心里涌起一阵浓烈的不安。
在这深宅大院里,除了沈从熠外,儿子是自己唯一且最可靠的依仗。
谁都不能抢走她的文哥儿,绝对不能!
就见她随手抽走了文哥儿正在把玩的桃木剑,上下打量后露出略带嫌弃的神情。
“月姨娘,文哥儿好歹也是咱们长房唯一子嗣,你给他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是不是太失礼了些?”
一旁的成锦瑟看得很清楚,那小木剑虽不说精致,但打磨得极为细致,还上了一层蜡油,连一根毛刺都找不到,可见月娘是下了功夫的,并非她说的那般不堪。
月娘也没有辩解什么,反而是诚惶诚恐道:“是,表小姐教训的是。”
见她如此恭顺,柳芊芊心里不由得暗忖。
果然是下贱胚子,就这也配给我儿当母!
思及此,她语气更加不善道:“还有,文哥儿已然到了启蒙的年纪,男孩子本就贪玩,你送这么多玩意儿,岂不是让孩子玩物丧志?”
听到这话,沈老太刚扬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沈家人丁单薄,每个男丁都是光耀门楣的指望,若是因为找了个没有眼界的庶母,坏了重孙的一生,那她决不同意!
就听沈老太冷声道:“芊芊所言极是,月姨娘你可知错?
这话说得极重,月娘闻言身子一屈忙跪倒在地,
“是妾身思虑不周,还请老夫人责罚。”
沈老太目光定定看着月娘,想来已经是在犹豫,是否真的要将宝贝重孙记在月娘名下。
就在这时,成锦瑟默然开口,“孙媳倒是觉得月姨娘不仅无过,反而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