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冬曼极不情愿地进入观察室,两个鬼子直接把她按着坐在椅子上,随后佐藤正一走进来坐在她旁边。
“你会说中文吗?”她丝毫不怕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是像平常聊天那样问身旁的鬼子。
“不应该是我问你会说日语吗?如果不会,我也可以用中文跟你交流。”佐藤正一瞥了她一眼,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如果没有猜错,会中文的鬼子大多数是情报人员,或者曾经是。她心里暗想着,又问对方:“我的那些同志在哪里?”
“被我们的炮弹炸死了。你们挺幸运的,竟然躲进山洞里。”佐藤正一笑了笑道,接着把一副耳机戴上,又把另一副递给她,“现在该听听审讯内容了。”
她有些愤怒,又十分不解鬼子为什么要让自己听审讯内容,但还是接过耳机戴上了。
同时在审讯室内,左宇权被绑在了电椅上,冈川尧和一个鬼子坐在他的对面。
“你应该也知道电椅的威力,还是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报交代出来吧,免得受苦。”冈川尧翻开一个黑皮本,拿起钢笔准备记录。
他沉默不语,目光中满是鄙视,冈川尧也不急,直接用酷刑对他没多大作用,冈川尧嘴角一挑,准备换一种方式去折磨他,直到情报吐出来。
“要不我们先聊聊天吧。”冈川尧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左宇权朝冈川尧翻了一下白眼,继续沉默着,冈川尧依然保持着笑容,语气平缓地说道:“实话说,我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毕竟我也是干情报的,自然会透彻地了解任何一个目标。”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冈川尧还是不急,仍然在自顾自地说着:“左宇权,四川成都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这条件不错。”
“据情报可知,你的地主父母和家中的其他成员一样经常压榨农民,与贪官同流合污,在你十二岁那年,红党军队解放了你家所在的村子,并归入他们在四川成立的根据地之一。”
“在他们带来的思想解放浪潮中,你的父母遭到当地农民的讨伐,他们放火烧死你家一百多口人,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那年你成为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压抑在内心深处许久的悲伤愤怒重新涌上心头。
冈川尧继续说着:“你逃到重庆想投奔你父亲的朋友,据说他是特务处的一个大官。结果你遭仇家暗算,动用关系给你戴上莫须有罪名将你关入监狱,和红党的遗孤待在一起。”
“你在监狱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莫莉莉对吧?后来你们成为感情深厚的朋友,但逃跑的时候她为了活着竟毫不犹豫地抛弃你逃出去了,真是好朋友呢。”
“闭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骂道。
冈川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又调侃道:“左先生,我有个问题。她是你的青梅竹马吗?”
“你们这些家伙都闲到挖别人的过往了吗?还那么爱八卦,狗日的我劝你最好小心哪天暴毙街头。”他怒瞪着冈川尧,双手在椅子把手抓出了几道痕迹。
“谁不爱八卦啊,啊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戳中你的痛处了。”冈川尧一脸得意地笑了出声,“你真是可怜呢,身世本就悲惨,结果还要被迫成一个杀人机器。”
观察室内,吴冬曼听到冈川尧口中提到的“莫莉莉”时,她不禁感到一阵震惊,那是自己十几年前用过的假名,竟然这么巧跟人同名了?
但她根本记不起十几年前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用这个假名,十几年前的记忆并不完整,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本来快忘了,结果被冈川尧提到的名字勾出这些记忆碎片。
正当她努力回想着十几年前的经历时,佐藤正一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能坐在这里而不是那张电椅上,那是拜龙南箫所赐。”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道。
佐藤正一顿了顿,作出解释:“因为龙南箫控制了我们的补给线,如果动你一根毫毛,我们就会饿死,哪怕你身上有再多的情报。所以我们只能利用你让补给线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