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唐突她。
所以,他又折了一支郁禾棾喜欢的合欢花送过去。
“好好活着。”
他说,好好活着。
夕阳渐渐被云层吞噬,暮光落下,身后树叶“沙沙”的响。
郁禾棾没再说话,低头吃饭。
出奇的,她胃口不错,破天荒吃了不少,就连同桌西湄都在称赞。
许海晏回到教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下去了,数学刘老师站在讲台上写了好几道常见容易出错的数学题。
听讲台上人唱起催眠曲,许海晏困的要命,眼睛都睁不开,昏昏沉沉睡过去,南抻问的问题也没听到。
他醒的晚,下课后走廊上吵嚷不断,但也没能把他叫醒。
还是郁禾棾等不及他还卷子,主动来找,他才悠悠醒过来。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许海晏做了梦,不清醒,浑浑噩噩把卷子还给郁禾棾,又拿出校服外套裹到她身上才完事。
耳边传来一句:“他发烧了,带他去看病。”
声音很熟悉。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郁禾棾已经走远了。
看他这么霸道强制,南抻在边上瞪大了眼,左手拉着他的卫衣下摆,之后说:“她骂你有病。”
许海晏眯着眼,根本不相信郁禾棾会这么做,所以抬手摸自己的额头。
果不其然,滚烫的温度。
因为晚饭时候郁禾棾道歉的事儿,他心里有气,所以抬腿踹了南抻一脚:“滚开,你才有病,脑子慢的跟猪一样,我发烧了。”
南抻反应慢半拍,疼过之后就问:“你发烧了?不会吧,回来时候还好好的。”
想起自己刚才那个荒唐的梦,许海晏胡乱吞掉口水,暗暗骂了自己几句,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好起身出门。
天黑的厉害,医院离学校距离远,出过校门,许海晏就近找了个诊所进去,看他满面绯红,坐诊医生一边把脉,一边问:“交女朋友了?”
他摇头:“没。”
“那就是有喜欢的女孩子。”
许海晏没说话。
“给你开点退烧药,一个人的时候不用控制欲望,可以发泄,不然总要这样。”
许海晏窘迫地低着头,直吞口水。
医生接着为他疏通情绪:“没关系的,这种情况很常见,不在少数。”
结过钱后出去诊所,许海晏站在大街上,看着斑驳的城市,漫无目的走着。
汽车鸣笛,他低头,看着黑色的腕表,默默估算时间。
九点零三分,回学校是赶不上下课了,他也不想提早回那个平时只有他自己的家。
想起那个荒唐的梦,和医生的话,许海晏摸兜,烦躁地点了支烟在嘴边。
冷风吹起,昏黄路灯照耀下,白色的烟雾被推着打到许海晏脸上,之后又在街道上四散开来。
烟雾之前,是她苍白瘦弱明媚又悲伤的小脸。
他想她。
想和她在一起。
想和她有以后。
想为她戴上戒指,轻轻吻向她的唇瓣。
想和她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