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休息吧。”秦放将嘎肥油接了过去。
付明悦扭头便走,仿佛心慌意乱想要赶紧逃离他的视线。
他既然认定她心中将他看得最重,她怎能不配合他?
回到长青宫,皇帝还在内书房勤勤恳恳的批阅奏折,她想了想,不顾夏霖的阻拦冲了进去,直接跪倒在皇帝面前,狠狠磕了个头,就此伏在地上,不抬头,也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皇帝被她搞得莫名其妙。
她跟了他两年多,向来都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何曾如此失礼过?
付明悦不答。
皇帝起身走到她面前:“这是有事求朕,还是犯了什么错来主动认罪了?”
“皇上您杀了奴婢吧。”她闷闷的说道。
“杀你就不必了,既然犯了大错,就杖责三十吧,夏霖——”
“皇上!”付明悦本想扮可怜博取皇帝同情,继而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谁知皇帝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君无戏言,他要是亲口吩咐杖责,她可得白挨一顿好打。
“嗯?你有意见?”皇帝戏谑的问道。
他已经开始习惯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
“奴婢没犯错,只是有事想求皇上……”
“没犯错?朕告诉你,你又大不敬了!朕正在批阅边关的紧要折子,你不经通传跑来打搅不说,还敢在朕面前耍花样。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
似乎是为了配合皇帝,夏霖适时问道:“皇上,还打吗?”
夏总管,夏大爷!姑娘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什么要害我?!
“嗯,朕想想。”
“皇上,奴婢知错了,求皇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付明悦能屈能伸的性格又起作用了。
“起来,给朕好好说说话。这三十杖朕先记着,什么时候你再犯错,就一起领了吧。”
付明悦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站好,整个过程只用了一秒钟。
皇帝见她神色,知道的确有重要的事要说,挥挥手让夏霖退下了。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似乎那个和蔼的长辈又回来了。付明悦心中涌起一阵委屈,眼泪便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这么严重?”皇帝皱起了眉头。
“皇上,奴婢求您把奴婢关起来吧,奴婢不想再做什么双面奸细了,奴婢斗不过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也不喜欢庆王殿下……”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皇帝,只听皇帝道:“你喜欢的是牧儿?”
“皇……皇上……”
“回答朕的问话。”
“奴婢……”
“欺君可是死罪。”
付明悦很悲愤,古代不都要求女子矜持吗?起码也要玩一下“点头yes摇头no”的游戏吧?这样直接询问真的不过分吗?
还用“欺君”来威胁她!
“奴婢不知道。”她有些硬气的答道。
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我不知道总成了吧?
皇帝看了她几眼,眼神十分古怪,不过终究没有再追问。
“皇后和淑妃那边怎样了?”
付明悦想着应该透露几成实情给皇帝,毕竟她只是利用皇帝帮她解决麻烦,自然不能将老底都交给他。她不想在皇后和肖淑妃面前做间谍而已,皇帝和秦牧面前还得接着做。
“不想说就退下吧。”皇帝佯装不耐烦。
“奴婢……说。”
皇帝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比皇后和肖淑妃更厉害,这是她早就有的认识。既然如此,恐怕她们的那些诡计都逃不出他的法眼。自己若有隐瞒,很容易便被他看出破绽,他要是不肯替她撑腰,她还得继续耗费脑细胞跟那两个女人周旋。
还是那句话,两害相权取其轻。
“皇后娘娘她威胁奴婢……”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皇后的奸计说了出来。
当然,她说的可不是皇后想利用花。柳病这件事挑拨她和秦放的关系,只说她要陷害秦放和贤妃,至于挑拨什么的,这么深沉的计谋她怎么想得到?她只是觉得这种手段太下三滥了,自己无法接受,所以才告诉皇帝。
皇帝并未追问花。柳病的细节,显然对此事心中有底。
“明日你到御书房侍墨。”他听完后说道。
“啊?”付明悦吃惊。
皇上,咱俩在同一个频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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