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力。
“你要闹怎样?”宋徽宜也红了眼。
她抬手将衣领上的蝴蝶结扯下,撒气般一颗颗的解下扣子,将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前,“你要睡就睡!别和我假惺惺的说不睡!”
她目光如小兽一般,倔强的看着他。
解了扣子,她破罐子破摔的低头咬住他的唇。
她吻得毫无章法,几乎是在发泄,不断的咬着他拉扯着他,吻得横冲直撞,甚至还用她柔软的手去探寻他的胸膛。
她吻着,然后哭了。
失了力,再也没有和他赌气的力气,只是埋首在他的颈侧,嚎啕大哭。
他为什么要这般耍弄她!
下午在后院里,她是奔着和他睡的心思去的。不是勉强也不是妥协,只是那点受虐性的心动在作祟。
她一边极度讨厌他,一边看他又恍了神!
沈聿青不要,如今又要把这种关系变成妥协,变得难堪!
他将她送上天堂,让她高兴了几个小时,又将她打入了地狱!
沈聿青手指一僵。
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在同一天。
温热的泪水铺满了他的脖子,他感觉到一大片的湿润,也感觉到有泪水滚入他的衣襟,逐渐冰凉。
毫无预兆的,那些不爽,那些愤懑,那些想强占她、想要她臣服他、想要杀人放火的心思,全部烟消云散。
“别哭了。”
沈聿青的声音柔和下来,他侧头吻着她的发丝,近乎于呢喃,“徽宜,乖一点,我不睡你。”
他拍着她的后背。
安抚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她转为啜泣,才停了下来。
他的双手摸索到她的胸前,将她敞开的衣襟拉上,一颗颗将扣子扣上,又将她扯下来的蝴蝶结重新别好。
“回去吧。”他道。
宋徽宜拿着东西就跑了。
巷子里有路灯,不黑,沈聿青还是将车往前开了一些,停在了巷子口。
他偏头看向她的背影,看着她的脚步焦急凌乱,一直看到她小跑进了宋公馆,才驱车离开。
他回了洋房。
沈聿青没有开灯。
他孤身站在窗边,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一根一根的抽着。
窗外的树影在摇曳,静的能听到风吹过带起树枝的沙沙声。白雾缭绕在夜色当中,他有些失神。
他一直从想和宋徽宜睡,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
好看,想睡她。
她问他是不是睡过之后,就不会再打扰她了,他说会打扰的。只是普通见面,而不是现在这样想要睡她。
这是实话,他问的时候他没多大感觉。
偏偏他回答她之后,宋徽宜就答应了。
她答应的爽快,答应的真诚,她想让他别再找她,她想远离他!
想到这儿,沈聿青的心就如拉不开的绳结,越想解开偏偏越拉越紧,让他喉咙哽塞呼吸都不畅快。
“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他用力的吸了口烟,呼出一口浊气,揿灭了烟蒂。又抽出一根点燃,看着它燃了半支才放到嘴边,“宋徽宜,听到我说不睡你,就那样高兴吗?”
他叹了口气,烟雾随着他的气息晕开,脑子越来越清醒,内心越来越混乱,他的喉咙更不畅快了。
还需要问什么?她当然想!
她在车上,从他身上下去,跑的飞快,连头都没回!
沈聿青想要睡她的心,想要将她拴在身边的心,没有得到同等的回应。可这点回应也是空的,他没有对女人提过第二次兴趣。
宋徽宜想要的,刚好就是他给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