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躺在沙坑里,微风吹过头顶。落山的太阳仍挥着余热。不那么燥热,与微风相伴,恰到好处!
本来中午就没有睡好,再加上今天的训练量比较大。心里还想着睿雪到了会叫我的。我再次产生了困意。(这叫秋乏吧)
“铃铃铃,铃铃铃!”教学楼上响起了刺耳的声音,我瞬间清醒。身旁哪里还有什么睿雪的踪影,就连操场上都没有一个人。看见远处的大爷已经准备把操场的门关上了。我急忙喊大爷:“大爷大爷,还有人呢!”
“哎呦,小同学。你躲在沙坑里面,我还以为没有人了。差点就给你锁在里面了。”大爷朝我说话。
我急急忙忙对大爷表示了感谢,就朝着教室跑去,因为晚上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是我最喜欢的历史课,也是最不能迟到的课!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我看着教室里的老师,老师看着教室外的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老师。我迟到了。”
因为老师是历史老师,而且我在历史课上也比较积极言,所以老师开学就认识我了。而且上课也会叫我起来言。
“哼……进来吧,不要有下次。”老师终是宽容我了。
“呼……”就当我喘了一口气准备进入教室的时候,有人说话了。
“王老师,难道班级的班规是形同虚设吗?”
我一听便知道是谁在说话。当然了,我今天在外面出尽了风头,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绝对会让我难堪的。
“额,云彪同学是体育生大家都知道,训练是比较累的。而且时间都比较紧,迟到一次也可以……”老师还在为我辩解。
“我也是体育生,难道我也可以迟到吗?或者说大家只要有事情就可以迟到。那样,班级还有班级的样子吗?还是说,云彪同学上历史课比较活跃,老师就要……”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懂他的意思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始终看着睿雪的眼睛,同样她也在看着我。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惶恐,焦躁,不安,愧疚。而我的眼睛依旧是那么默然,没有一丝丝感情。
她看我这样,脸部表情也开始变得着急。张口就要说道。
我转移了我的视线,然后看向王老师:“老师,迟到就是迟到了。在外面站着是班级的规矩,您也不用为我考虑了。我站着就行,在外面和教室对于我是一样的。谢谢您。”
随即把视线转向了张磊:“张磊同学,我可以回去拿书吗?还是我得找一个人帮我拿出来!”
“随便吧,只要你不破坏规矩就行!”他眼神死死盯着我。
我径直走向了我的座位。一路上我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眼神,只是看到睿雪拿着笔在便利贴上写着什么。等到我走到位置上的时候,她把便利贴撕了下来。贴在了我的历史书上。
我没有和她有任何眼神交流。只是在拿起书的时候,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把那张不大的便利贴撕下来,握成团,随手丢在班级里面。然后站到了楼道里。
这是我这个礼拜连续两天都站在外面上晚自习。但是,两次相同的经历感觉截然不同。这次让我愤怒。
我愤怒的不是张磊的语气和行为。迟到了站出去就是合情合理的,这点我不开脱也开脱不了。我气愤的是为什么要爽约……
难道,还是因为早上我对她冷嘲热讽,难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表象,难道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越想越烦,烦到我不想去想一切。一个人靠着墙,坐了下来。
“不对,事情肯定不是这样。”我对自己说道。
“就算弓哥描述的担心是假的,黑哥说的嘱托也是假的。但是,早上训练时的担心不是可以装出来的,在被我言语相向后的委屈也不是假的,还有体育课上的真诚,让黑哥去帮我开导。以及上午历史课的真心,下午训练的出场,这些都不会是假的。”
但,为什么会爽约。
她的那种期待的眼神并不是假的,她看见我赢得比赛时候的笑容也不是假的。
为什么,会爽约。
我有点后悔刚才那个张便利贴了,也许或许上面写满了解释,写满了答案。
但是,刚才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瞬间激动,连撕掉便利贴都是下意识行为,没有过脑子就出的指令。
我通过教室门上的玻璃看向我的座位。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在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情,除了一个人。她始终在望向我这里。当我看向她时,她的表情由最初的呆滞转变为有些激动,可以看见呼吸也变得急促。随着眼睫毛的上下跳动,一滴明显的眼泪从眼球滑了出来。流经卧蚕,穿过眼眶下壁,经过鼻外侧,到达脸颊,最后通过下颚。滴到桌子上,泪花四溅。
但是她却笑了,我在窗户外面同样笑着。
她还要给我比划什么东西,张着嘴没有声音,看起来很滑稽。见我没有反应,就要准备再写一张。我对她轻微摇摇头,脸上笑容依旧在。她看着我这样的神情,便停下了手中的笔。
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眼神四目相对。
任何的一切语言,在此时都显得孱弱无力。
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