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盛却在上报时故意夸大说重了她的伤,声泪俱下说她危在旦夕,虚弱的只剩一口气。
这让天家盛怒。
她是燕家的幺女,唯一在京的燕家人质。天家担心若她出了事,不仅会让爹娘他们伤心寒心,也难保他们不会生出点不该有的心思而威胁到天家地位。
彼时查出的始作俑者——胜券正浓的五皇子,是圣上当时最疼爱的儿子。哪怕他刺杀圣上,圣上也心软轻轻放下,想要他悔过重来。
可就是因为伤及到了她,圣上为保大局最终降下的责罚极重,按谋逆犯上之罪褫夺五皇子的封号和皇族身份,从玉蝶上除名,关入宗人府幽禁。
这便彻底断了五皇子成为太子上位的可能。
那之后,圣上伤心了一段时日,期间三皇子却逐渐冒头出现在众人视野,因能力突出,被圣上看重重用,渐渐独揽大权。
池盛也在那时政务佳绩频出,在朝堂上风头无两,连三皇子都对他颇有赞誉。
燕越书就起了疑心,于是故意诈了池盛一下,说天家误会她的情况了,她要去说明。池盛才对她坦白早就投靠了三皇子,而秋猎五皇子倒台一事就是他给三皇子的投名状,成功让三皇子重视她。
后面池盛又恳切的求她当不知道,说身处朝堂权力之争中是迫不得已,并非有意害五皇子,而且五皇子刺杀是事实,他只不过利用来换取自己的利益而已。
当时燕越书被池盛求的心软,就答应下来了。
再往后就是大夫劝她去庄子上养伤。
想到这儿 燕越书目光微闪。
她不会让三皇子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上位的,三皇子也是害她燕家的凶手。
北齐需要一个宽厚点的新帝。那么她要是助五皇子东山再起,五皇子会念及此情不对她燕家动手吧?
“夫人?夫人!”池盛在燕越书面前摆了摆手,“你在想什么呢?”
燕越书敛色,“想明天的宴席安排而已,明日可是不能出差错的。夫君,你还有事要说吗?”
“有。”池盛迟疑了下,道:“夫人啊,明日那么重要的场合,就暂时解了表妹的禁足,让她也参加吧。她要在池家长久待下去的,你们未来也要相处许久,何必闹太僵呢?不如趁此机会和好?也省的娘为难。”
最重要的是,叶如月可是泽哥儿那些诗作的原作!
万一宴席上有人临时考泽哥儿作诗,有叶如月在,不至于因措手不及说不出而出丑。
燕越书冷不防听到他心中想到池世泽在诗会的那些诗作,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
可就跟先前一样,池盛的心声陡然变得模糊不已。
她只听到什么原作,什么不至于出丑,其他的完全听不清。
燕越书心里一沉。
“好啊,都听夫君的。”燕越书道。
明日她就让人紧盯着池盛,看他会不会和什么陌生人接触。她倒要看看这位颇有才学的大能到底是谁!
希望那人也能来参加拜师宴。
池盛一喜,道:“就知道夫人最善解人意了。”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燕越书,就要伸手去揽她,眼底涌现着某种炙热的情绪,柔声道:“夫人,这些时日委屈你了。你我夫妻也有多日未曾亲近,今日为夫好好补……”
燕越书差点吐出来,忍着后退避开他,道:“夫君,我还有些拜师宴的事要安排,恐怕会忙到很晚,你不如去书房歇息吧。”
池盛道:“你不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也是小事,明早再做就是。”
“可事关泽哥儿,妾身必须要亲自处理完才安心的。”燕越书情真意切的说。
池盛脸色一沉:“难道那些还不如你夫君我重要?”
“夫君,我真的需要先处理……”
“你跟那些小事过夜吧,为夫不打扰你就是。”池盛脸色不悦,甩袖离去了。
燕越书立马叫丫鬟备热水,洗了好几遍,确定身上没池盛的气息了,才去歇息。
但又觉得房间里脏了,就又沉着脸叫丫鬟打扫换摆设熏香,后半夜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