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痛苦的捂着脑袋,凄厉地尖叫:“啊!”
她好难受,好难受!
紫色的鳞片随着无忧体内灼烧着的火*热蔓延至她的头面部,她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皮肤,想阻止这股难受的感觉湮灭她。
暗紫的妖瞳急速的震颤,她快受不了了,她就快死了,太难受,太难受了。。。。。。
天色越发暗沉,几乎与黑夜无异,无忧痛苦地蹲在地上,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拼命地维持着仅剩下的意识,可她就快撑不住了。。。。。。
就在她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娘亲,无忧忍不住委屈地向她哭诉,“娘亲。。。。。。我好痛。。。。。。好难受。。。。。。”
可她娘却连看也没有看她,只留给她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难过地闭上眼睛,可泪眼朦胧间,她又看见了慕清寒,仍是一个虚晃的白影,面上是焦急的神色。
原来,原来还有人会为她担心,会为她难过,哪怕这只是一个幻影。
无忧欣慰地笑了笑,痛苦的感觉不再那么剧烈,鳞片的生长速度也缓慢了下来。
她缓缓伸手,“寒哥哥。。。。。。”
慕清寒皱着眉头一把攥住她的此时已经变了样子的手,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你怎么样了?”
此时,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无忧的脸颊,融化成的雪水合着她的眼泪一起掉落在她的手臂上。
雪花冰凉的触感还有慕清寒微凉的手掌让她眸子里的紫雾瞬间散去,只是竖瞳急速震颤着,她没有想到她看到的竟真是慕清寒。
无忧闭起眼睛使劲摇了摇脑袋,再睁开,看到慕清寒仍旧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角却落下泪来。
“寒哥哥,真的是你。。。。。。”
慕清寒眼里是毫不掩饰地心痛,他看着无忧已经恢复了的暗紫瞳孔,俯身将她一把纳入怀中,“是我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顿了顿,他又问:“告诉我,还有哪里痛?”
他没有看见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知道无忧为何会成为这幅模样,他也不想管她为什么会出现这般妖化的模样,他只是看见她脸上的伤,只看见她痛苦地抱着脑袋,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地上,委屈地喊着娘亲,只是看她现在的模样慕清寒就知道无忧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一定是吃了大亏。
他不管事情究竟是何种模样,他只知道他此时心痛的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无忧伏在慕清寒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己,听见他的声音,感受到在他怀里,她便觉得她有流不完的泪水,她的委屈,她的伤痛,她体内那股火*热的感觉,都随着她的泪水宣泄了出来。
慕清寒一只手环抱着无忧小小的身体,另一只手轻柔地拂过她脸上的泪水,拂过她脸上的伤痕,而后将微凉地唇瓣贴在了她还未退烧的额头上。
这一吻,包含着对她无尽的怜惜和疼爱。
天空飘洒的雪花越来多,碍着山间的急风只打着旋地在空中盘旋,好一会儿才落到地面,落到无忧的头发上,脸上。
今年的初雪来的比往年都要早一些,天地间一片宁静,只有无忧闷闷地哭声。
无忧脖颈处的鳞片已经停止了生长,手臂上的鳞片也开始逐渐消退,她在慕清寒怀里慢慢地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无忧哭肿了眼睛,抬头望着慕清寒,声音嘶哑地几乎说不话来,她哭着说:“寒哥哥,我不是妖怪,我不是祸害,我没有做坏事,我不想挨打,不想死。。。。。。”
慕清寒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哭的不能自己,心中的怒火燎原,他用极度冰冷的眼光扫了那一群还在瑟瑟发抖的村民一眼,抱紧无忧,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你没错,你很好,你是最好的无忧,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他原以为生长在这山野间的人该如这方天地一般宽厚、豁达,但这几次他都看见了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全村男女老少几乎倾巢出动就为了对付一个傻得让他心疼的无忧。
人心果然最是难测,不论生长在哪里,生活环境又如何,在京城里锦衣玉食也好,在小山村里吃苦受罪也罢,只要是他们眼中所认为的不好,只要是他们固执想要毁掉的人或物,他们动起手来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他们不听解释,不看事实,只忠于他们内心里扭曲的观念,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毫无余地。
慕清寒黑色的眸子里此时迸射*出了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杀气,他原本清隽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若这近乎疯狂的肮脏偏执也是人性的一部分,那还不如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