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愣住了,这人提到那宝玉是何缘故,因而他不记得我们,到还记得那宝玉,她纳闷道:“有,钟儿,你可是想起些什么?”
听她说有宝玉这个人,难道真的是红楼梦?他穿越到这里来了?
想通这,他便安静下来,也不再多害怕了,于是他道:“我累了,想睡觉。”
说完就躺下了,闭上了眼睛。
秦可卿看着秦钟安静下来,把眼泪一抹,起身道:“父亲,你好好看着他些,我去找蓉哥,他知晓的多,钟儿这怕是中了邪失了魂魄,我们需要找高人给他做法。”
“好好,你只管去。我一步也不离开这里。”秦邦业目光一刻不离秦钟,深怕他一眨眼秦钟就消失不见了,这可是他心尖尖,年过五十才有的独子啊,这人就是他的命呀!
秦可卿送那太医出门,对着太医道:“麻烦您了,让你白跑一趟,真是对不住。”
那太医也不是很介意,道:“我看这哥儿怕是心思过重,加之邪风入体,又挨了顿打,身虚体弱,一时迷糊住了心魄,识不得人了。想来让我施上几针在休养几天就好了。”
秦可卿道谢,“您也见了,他现在这样,我们少不得要顺着他,唉,天生的讨债不省心的。”
那太医叹了几声,也不勉强接了秦可卿的银子,便走掉了。
秦可卿呆呆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吹了些风她才觉得心口畅快了些,对丫鬟道:“蓉大爷在哪,你可知道?”
那丫鬟道:“奶奶,您这话可说的,我怎么晓得爷的下落?”
秦可卿啐了一口,冷笑道:“你这小蹄子,平日里瞒着我做的那些事,你当我不知?我只是不愿意管,那人什么货色,我比了解的多了,他那偷鸡摸狗的性子,放着你这香味能放过?”
那丫鬟被戳破,也不惧,道:“奶奶,您也知道我平日里最是忠心的,蓉大爷哪里是我能拿捏的主?少不得又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住了魂,唉”
秦可卿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宁国府这样的腌臜事多着呢,她要是恼怒生气,可是要生生绝了自己的后路,所以她笑道:“好妹子,等回去,我就回了老太太抬你做姨太太,只是你可要和我一心。”
那丫鬟大喜,因而跪地指咒发誓,“我一心只为奶奶您,要是有了私心二意,害了您,便让我天打雷劈好死不得!”
秦可卿等她发完誓言,才扶起她,道:“好妹妹,何苦来,我怎能不信你,如今你我二人已是一处,一俱荣一据损,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哪里能少得了你。”那丫鬟也扶着她,两人一齐倒是笑了起来。
秦可卿道:“我这兄弟的病着实古怪,必须要寻些高人来给他驱驱邪,去了病,我着心才能下地,好妹妹,你可有法子?唉,要是蓉大爷在就好了,可他偏偏又不着家”
“奶奶,你不要着急,我们先回去,再想些法子。那链二奶奶是个有本事的,见识又比我们强,去问问他也未尝不可。”
秦可卿心思被她一点,立刻亮堂了,她先前一直担心秦钟,没有仔细思量,现在想到秦钟刚才的形状,他迷了心失去了记忆,但还是记着宝玉,那宝玉又和他挨打的原因有关,这事还是要去找凤姐商量商量,也许还要让宝玉知道,他平日里和钟儿要好,也许他来,对钟儿也有帮助。于是笑道:“你这心思真是喜人,好妹妹,我没白疼你。”
那丫鬟也笑道:“这都是奶奶平日里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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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笑着啐了一口,道:“你这张嘴,真是甜如蜜,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主仆两人相视而笑。
那日秦可卿回去,立刻把秦钟失了心丢了记忆的事,禀告了她婆婆尤氏,并请求她帮着请凤姐过来,商量商量。
那尤氏平日里对秦可卿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她也知道秦可卿,顶顶疼她那个弟弟,也没敢耽搁。
下午时就派人去请了凤姐过来,秦可卿又去庙里拜了佛祖。
然后去那城东里打听有什么高人,又去买一些大补的药丸,这一天她都没有闲着。
晚上的时候,她又回到秦钟的家,直奔着秦钟屋里而去。
秦钟已经睡下了,秦可卿便仔仔细细地问着伺候他的嬷嬷丫头,秦钟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胡话,饭有没有用,药是否吃了,心情好不好,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惹得那两个下人直呼,这姐姐真是比亲娘还会心疼人,个个感叹不已。
其实她们也挺心疼这个少年的,少年那模样真是细致漂亮,性子又单纯可人,没有那浪荡公子哥常有的跋扈之气。可是这样的一个少年,现在却像痴了一样,不说言语混乱,甚至连穿衣吃饭都忘记了……
那小丫头想到这,偷偷低头,又难过又想笑。
今天中午醒过来,平日里都是哥儿自己穿好的衣服。
可是飞羽来伺候时,那里衣和外衣都穿反了,衣袖都扣错了,让他吃饭,他竟然连筷子都不会使用了于是就小心翼翼的把这些说了。
秦可卿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低头抽泣,她们看着秦可卿哭的凄惨,便也跟着落下泪来。
秦邦业也守在外间,这时候看见女儿哭的伤心,又想到自己妻子死得早,好不容易留下一个秦钟。
这孩子还被自己打傻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才好,也呆呆的立在外间流泪。
几人对着哭了一会儿,秦可卿起身,这才看见秦邦业也在,于是她过去扶住秦邦业,说道:“爹爹,你可要保重身体,钟儿还要靠你呢。这样吧,爹爹我明天把钟儿接到宁国府去,那里伺候的人多,再说明天请那涟二嫂子来,她是个有主意的人,说不定能治好咱钟儿的疯病呢,要是舍不得钟儿呢,您也去吧,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