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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后贺叔开心地给他们带路,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讲话。
木棉把那只手藏在背后,脸颊有些发白。涂抑迅速从包里取出张湿巾,在贺叔视野之外不动声色地塞入他的掌中。木棉如释重负,偷偷擦完手,可村路上没有垃圾桶,他捏着那张用过的湿巾正不知怎么办时,涂抑又把那湿巾自然地接了回去。
他偷偷觑了对方一眼,那人脸上带笑,用嘴型让他放心。绵密的暖流从胸腔划过,他稳了稳心神,上前与贺叔对话。
“现在茶园占地600亩,未来也有继续扩大的计划,园区主要种植绿茶是吗?”
“哎对对对。”因为木棉对茶园的了解,贺叔笑得更加开心,“咱们茶园现在主要出的就是龙井和雪芽,这俩销量也最好!”
几人到了室内,贺叔抹了把脸上的汗,招呼人上了茶,热情地对二人道:“你们尝尝?”
干了半辈子茶生意,他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茶叶,看二人喝茶时,满眼都是光:“怎么样?”
木棉客观地评价:“汤色清澈,香气持久,齿间流芳。是上品。”
“哎呀同学!你懂茶啊!”贺叔兴奋加倍,“我这可是研究了二十多年的种植方式,真的不错对吧?!哈哈!”
“恩。”木棉又吃了一口,放下茶杯,“谢谢你请我们喝茶,只是时间紧张,很可惜不能休闲太久,还麻烦你现在就带我们去茶园里看看。”
“好嘞好嘞!”贺叔也不敢浪费他们的时间,“咱们这就去!”
说着,他从里屋拿了两个草帽出来,分给他俩一人一个:“来,戴着这个,遮太阳!”
第53章隐忍而亢奋
茶树连绵,如青云在大地起伏。
“咱们茶园建了得有快20年了,以前只有那边那么一小片,就我们一家人在照看,现在能有这种规模,离不开我同乡的支持。”贺叔站在茶园中,感慨万千地远眺着披拂的青绿,“现在咱们茶园的采茶工人基本都是本村的人,还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也愿意留下来帮忙,他们还学会很多科学的种植方式,一些点子也相当不错,把品牌推出国这个点子也是他们想的!”
木棉在资料上看到过,邑谷村的这座茶园已不单单是企业,而是一整个村子的生计。
贺叔继续介绍着茶园的一切:“你们看啊,咱们这些茶树全部种植在25度以下的坡度,茶行间距平均135厘米,而且经过不断地研究和改良种植方式,咱们园里出的茶耐泡度都很高,15泡以上依然有滋味。采茶方式更不用说了,我们人工采茶坚持按照细嫩采的标准,茶叶主在一个鲜和嫩。”
提到自己钟爱的事业,贺叔一个劲儿讲了许久,不知不觉他们已在茶园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日头渐渐大起来,木棉鬓角汗湿,草帽下脸色苍白。
忽的身体一歪,被涂抑迅速扶住,那人凑近脸来关切地问:“学长,你是不是难受?”
“哎呀。”贺叔也立刻看过来,“是太晒了吧?来来来快把他带到那边树下歇会儿,可别中暑了!”
到了树下贺叔忙慌慌跑开去拿冰水,涂抑将自己的背包往地面一放,“学长,你坐。”
木棉坐下后,他又将对方的草帽取下来,汗涔涔的脸莹白一片。小心地拿纸巾为他擦拭,木棉微张着嘴,呼吸有些不稳,已经难受得不能说话。
这时贺叔拿了瓶冰水跑回来:“实在不好意思,暂时只有一瓶,我已经让人出发再去买了,顺便也买点藿香正气水,应该很快。”
木棉忽然挣扎着开口:“只要水就可以。”
“那怎么行?这里海拔高,太阳厉害得很,你这脸色这么差已经有中暑的风险了,必须得喝点药预防。”贺叔说着也十分愧疚,“都怪我不好,说起茶园的事就兴奋得停不下来,一直带着你们在太阳底下晒着,我皮糙肉厚这么多年习惯了没事,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娃怎么受得了。”
木棉还是坚持:“我好多了,真的只需要水。”
一直拿余光兜着他的涂抑心中如明镜一般,读懂了他的小心思,却依然选择做贺叔的“帮凶”,“那就麻烦贺叔了,水和藿香正气水我们都要。”
贺叔笑得憨厚:“嗨,跟叔客气什么。”紧接着茶园那边有人唤他,他关心了木棉几句,扶着草帽就跑开了。
涂抑霎时感到一旁刺来一道冷箭。
“学长,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呀?”立刻换上副无辜的小狗脸。
木棉有气无处撒,撇开头一声冷哼。这当口涂抑也怕把人气坏,拧开那瓶唯一的冰水喂给他喝。木棉的脸色慢慢好转了些,转而把水推给他:“你也喝吧,你脸都晒红了。”
涂抑摇头:“我喝了的话学长就不会再喝了。”
木棉现在虽然可以任由他触碰,但共饮共食还是完全无法接受的,涂抑在这方面始终表现得很贴心。
涂抑把瓶口又递过来:“学长你再喝点。”
木棉没有照做,把水瓶夺过来拧好,在涂抑惊讶的目光中,拿瓶身挨上了他的脸。
“学长。。。。。。”涂抑看着他发怔。
木棉道:“你不喝的话,用冰水降一下温也好。”
涂抑下意识想把水拿开,“这瓶不用拿给我降温,一会儿贺叔就再买水过来了。”
“恩。”木棉说,“我一会儿再喝也可以。”
如此,涂抑无法再拒绝,但那瓶水分明可以交给他自己拿着,两人却谁也没有开这个口,便一直由木棉帮他放在脸边。
想要维持这个姿势距离必须非常近,那张俊脸填满了木棉的瞳孔,能看到他皮肤的纹理和细小的绒毛,以及,毫不遮拦地凝视过来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