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裹着绷带,纳维亚的左手陷入了几乎半残废的状况,而左手是他的惯用手,暂时失去了惯用手,纳维亚知道在接下来的骑士竞技自己的实力一定会大打折扣。
这段时间他没有回到宅邸,也拒绝了临光的留宿邀请,而是来到了零号地块。
“纳维亚先生?您居然会来这里。。。。。。。”
四处巡逻的焰尾骑士索娜看到纳维亚后立刻就高兴地跑了过来,纳维亚的伤口被衣服遮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就想伸出左手。
然而牵拉的剧痛让他的手顿在半空中,不得已他伸出了右手。
“又打扰你们了,索娜。”
看到这一幕,索娜内心一紧,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怔怔地抬起头,对纳维亚问道:“您。。。。。。受伤了吗?”
“。。。。。。。”
纳维亚看着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忍地侧过了脸,他知道索娜以及感染者的孩童们把他视为了偶像一样的存在。
她也信任着纳维亚强大的实力,可如今,纳维亚常用的手却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这对她们的打击有多深,纳维亚是很清楚的。
她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而后说道:“没,没关系的!我们有医疗的用具,前段时间买了许多呢,待会我来给您处理伤口吧。”
“。。。。。。。那就拜托你了。”
之后纳维亚跟索娜走入了零号地块中。
“哦,对了,罗德岛的医护人员正好也在这附近,咱们去找她们吧,她们人很好呢!不仅免费帮孩子们体检与治疗,还会给他们糖和点心。”
“嗯。”
索娜带着纳维亚前往了罗德岛在这片地方设立的临时治疗办事处,路途上,索娜忍不住问道:“请问,是谁伤到了您的手臂呢?您的下一场比赛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吗?”
“。。。。。。。是无胄盟。”
当这个名号被提及的时候,索娜前进的脚步顿时停下,纳维亚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呢?您。。。。。。您会死的啊!”
索娜很清楚无胄盟代表着什么,他们出场就意味着必定会杀死敌人。
纳维亚已经成为了他们猎杀名单上的人了。
“比起你们所承受的,我的死,只是解脱罢了。”
“怎么会。。。。。。死了的话就一无所有了,死了的话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啊,死了的话。。。。。。在乎自己的人,被在乎的人,他们会很痛苦的啊!”
索娜想起了那些为了自己的孩子而踏入那肮脏斗技场里成为骑士的感染者们,他们每一次使用源石技艺,席卷来的便是一阵又一阵无法言语的剧痛。
然而这还只是为了争取能够成为“骑士”这个资格而进行的死斗。
与凶猛的铅兽厮杀,在自己与同胞的鲜血中踏出一条充满折磨的道路。那些惨叫声,那些临走时的嘱托,还回荡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耳畔。
当懵懂的孩子们问起:“爸爸妈妈去哪了呢?”
索娜的心不免一阵剧痛,她只能强忍坚强地回应道:“爸爸妈妈们去工作啦,等你长大以后你就能够见到他们了。”
死了就一无所有了,爱自己的人,自己所爱的人,在乎的人,所在乎的人,承受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就好像拿一把烧红的刀子在心上狠狠地刮了一刀。
痛到令人窒息。
“我知道的,失去的感觉有多痛苦,我是知道的。”
“但是,若没有人来负重前行,那我们所有人渴望的岁月静好又怎会出现呢?”
“您不是感染者吧!!”
索娜歇斯底里的呐喊道:“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耀骑士也好,您也好!你们甚至都不是感染者,为什么要为我们做到这一步啊!”
就在前段时间,商业联合会宣布了耀骑士非感染者的身份,还给了她清白。
“我不知道。”
没有多余的回答,仅仅只是我不知道。
“毕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到这样的对待啊,你们和我们一样,哪怕成为了感染者,你们也只是病人,你们需要帮助,你们需要被公平地对待。”
“若他们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有罪,甚至连律法都不会给予你们应有的权利的话,那我会尽我所能地将这一切都改正,我知道天平不可能保持绝对的平衡,但我不会让它倾斜的如此严重。”
“这是你们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