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杳看瞭他一眼,没说话。
忽然有沙沙的声音发出来,这个叫苏彧的男人低头从腰上摘下瞭一个对讲机,裡面传来瞭一个人急促的说话声。
由于有信号干扰,声音并不清晰,所以顾杳并没有听清。
“先前的那个病人又忽然陷入昏迷,情况很危险。”苏彧解释瞭一句,很自然的转身:“走吧。”
“我为什麽要去?别忘瞭,我现在的身份隻是一名游客,并没有义务管这些事。”顾杳挑衅的说道。
“因为你心中有作为医生的信仰啊。”苏彧闲闲的说瞭一句,把对讲机放瞭回去。
“医生的信仰?那是什麽?我没有,我是个很自私的人。”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之后,顾杳从手腕上摘下一根皮筋,利落地将头发绑成马尾,当先大步走瞭出去。
两步之后,她停住脚步,奇怪地转身,扬扬下巴:“干什麽呢,快点儿啊,带我去看病人。”
作者有话说:
咱们薏薏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典型代表啊,而且还很帅,刚吵完架就赶著去救人
苏彧没有伤害到顾杳啦,隻是抱起来吓唬吓唬,连栏杆都没出,很安全哒(因为独自待在游轮的僻静处真的很危险,万一来个不怀好意的人给推进海裡就遭瞭)
4、当机立断
医疗室裡,简直称得上是乱做瞭一团。
“茜茜啊,你到底怎麽瞭,不要吓妈妈啊!”中年女人的嚎哭震天动地,好几个人拽著她的胳膊,都挡不住她往病床上扑的动作。
估计是想过去再摇晃上她女儿几下,生生把人摇死就满足瞭。
顾杳直接无视她,绕过去到瞭床前低头去看病人,这一看,脸色顿时就不好瞭起来。
隻见那姑娘头发凌乱,双眼紧闭,要不是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还显示著心跳,真就跟死人差不多瞭,明明下午的时候还没这麽严重。
“到底发生瞭什麽?”她回过头,一眼看见旁边站著的船医,顺手指一指他:“你说。”
“这……”船医一脸心虚的表情,低瞭低头,这才小声说道:“之前情况一直挺好的,病人也好好在床上躺著休息,隻不过我晚上有点儿饿,出去吃瞭个饭,那母亲就偷偷溜进来,带著她女儿跑瞭出去,结果走到半路,估计是游轮有些不稳,晃瞭一下,病人就给摔瞭一跤。”
两个人说著话,那边的中年女人却忽然改变瞭方向,弄的拉她的几个人措手不及,结果真叫她给挣脱掉,然后一下子扑到瞭船医的脚下。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求求你!”伸手抱住船医的大腿,一叠声叫道
好歹算是反应过来一点,不去折腾她女儿瞭。
那船医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瞭,下意识就往后退,可是腿上缠著个人呢,他的行动不便,踉跄瞭一下,狼狈的坐到瞭地上。
中年女人这会儿脑子也不大清楚瞭,竟然顺势缠上去继续哀求,两个人在地上就跟打斗似的滚做一团,场面过于羞耻,最后船医的脸上终于挂不住瞭,把那女人猛地一推,总算挣扎著站瞭起来。
喘瞭口气,指著她叫道:“我说,这位母亲,眼跟前就站著一位厉害的神经外科医生,你不去求她,求我干嘛?我要是能有救你女儿的那个本事,下午那会儿能把她误诊成中暑吗?!”
他这麽说著,自己也感觉挺丢人的,但眼下救人要紧,也顾不瞭许多。
“你说的人……是她?”中年女人这才把目光转向顾杳,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一个年轻女孩子,能有什麽本事?”
“我说都这个时候瞭,你还搞什麽性别歧视啊?这位顾医生的医术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平时你想见人傢一面都难,别说是治病瞭!”
船医的话说的又快又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顾医生,顾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儿!”中年女人这会儿才不得不相信瞭这个事实,她也是个能屈能伸的,顿时选择性的忘记瞭下午的事情,转而扑向顾杳。
可是这位却不像那船医似的在原地傻等著,隻利落的往后一闪,就完美的躲瞭过去。
“还有多长时间能靠岸?”顾杳转身,这话是对著身后的苏彧说的。
“至少三个小时,因为下雨的原因,海上有大雾出现,没办法正常靠岸。”苏彧的神情严肃,顿一顿说道:“我会告诉船长,让他再想想办法。
“但是病人没办法再等,她需要马上进行急救。”顾杳摇头,又问船医:“游轮上的医疗设备和药物有多少,齐全吗?”
船医点头:“很齐全,之前有一傢民营医院倒闭,收瞭一些他们的设备上来,抵得上一傢小型的医院瞭。”
说著走出去,推开医疗室对面的一扇门。
顾杳进去看瞭一圈,点点头:“勉强够用吧,但我也隻能保证让她撑到医院,具体的手术需要在那边进行。”
大步走回来,环视瞭一眼四周,目光最后定在还在哭哭啼啼的中年女人身上:“那麽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瞭,如果做瞭这个急救的话,我的利益由谁来保障,如果我被缠上,被人找麻烦,怎麽办?”
“你,你既然是个医生,这会儿就得想著先救人!”中年女人似乎很震惊,结结巴巴的说。
扫瞭她一眼,顾杳并不为所动:“我虽然是个医生,但并不意味著就因此放弃瞭自身的权益。我不信任你,从你之前的种种行为来看,你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甚至还有一些品格上的瑕疵,所以我认为,你会有很大的可能,在事后做出忘恩负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