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卧房门,把她丢在床上。她正想起身,便整个人被他压在床榻上,他解开她腰间的流云纱腰带,抽出来把她的手捆了起来。
“萧誉。”心中的不安到达了顶峰,从前许久没见,他从来不会这样。
他用手捂上她的眼睛,温热的唇落了下来,勾着她的舌尖狠狠逗弄。她想问问怎麽了?手被捆起来,整个人被他压着无处可退。手捏着她腰间滑腻的肌肤蹂躏。
床第之间第一次见他如此恨戾,她不解。
唇被他舌尖咬出血,她偏了一下头,被他用手捏着下巴转回来。吻一下下落在锁骨留下印子。
“萧誉。”她小声安抚。
他把脸埋在她的脖子裏,温热的水落在她的脖子上渐凉。他声音嘶哑,“别叫我。就算是梦,也不要让我现在醒。”
每一夜,她都会翩然入梦,梦裏与他谈笑晏晏,却在下一瞬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他每天的日子多难熬,想梦裏见她,但是醒来后的空虚更陷入煎熬,但是一到夜裏,却无比期待与她的再一次相见。纵使在梦裏,纵使得不到,纵使是虚幻。
“但是我在啊。”她轻声安抚。“誓王殿下说你最近很忙,得了空才能来找我,我一直在等你啊。”
还沉湎在失控情绪裏的萧誉瞬间抓住了重点,“誓王?”
“你不知道?”
萧誉剎那间便想通了,“他怎麽说的?”
她还有什麽不明白呢?“他不会跟你说我死了吧?”
萧誉沉默。
她知道他是一个多执拗的人,如若萧誓一直在欺瞒他,那这半年他一直在折磨自己,痛不欲生。
还好,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一杯酒,她以为喝完这一生便就此了结了。醒来时,看到九月在城外的乱葬岗翻尸体,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萧誓也如她所愿把她丢在乱葬岗不葬在棺柩山,看到九月翻得那麽辛苦还有些愧疚,早知道就不说丢乱葬岗了。
结果九月翻了一阵,就看到坐在树下的她,“你醒了怎麽不说话让我翻了半天?”
她心想,乱葬岗阴气真重啊,九月都撞鬼了。所以她试探性问了一句,“你能看见我?”
九月翻了一个白眼,“胡言乱语什麽,快跟我走,回青竹镇。”
回去的路上,她才知道,是萧誓让九月来乱葬岗找她,还给她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是这是萧誉的安排,让她回青竹镇等消息,萧誉忙完就会去找她了。
路上的时候,她听到了延殇城传来消息,说天下山庄被大火烧尽,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她已经尽力了,路是天下洺自己选的,她无可奈何。天下氏已经覆灭,她不在是天下氏的家主,只是霜迟。
他在青竹镇的时候,王都传来消息说萧誉立了王后,是已故的天下家主天下雪,她当时还觉得奇怪,以为是萧誉的什麽障眼法。
结果真相是,萧誉以后她死了,还要把一个已死之人立为王后。
他坐在床沿,背影萧条,望着窗外的月光发愣。她起身,用牙齿咬开了捆在腕间的带子,双手环上他精瘦的腰,“萧誉,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
“阿迟,如果你死了,我便殉情陪你。”从此碧落黄泉,不再让你孤身一人。可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