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飘落的小雪愈发的大,不知道淩宵山的淩霜花準备开花了吗?
“你……”萧誓刚想开口。
侍女恰好端着毒酒进门,紫檀木托盘上放了两只酒杯。侍女放在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她从容的端起面前的那一只,萧誓也拿起来剩下一只。
“后悔吗?”后悔回来了吗?后悔走到这一步吗?后悔踏进这场局吗?
不,因为妄念早已成真。
萧誓举起酒杯道:“恭送家主上路。”
天下雪笑了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所有的恨和怨,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蹤。谁将烟焚散?谁拓碑上词?谁念旧时颜?谁奏离别曲?谁描纸上书?一切,都再与她无关。
那缕檀香消散在风雪中,冰寒遣散了余温。一捧黄土,掩了一世苍凉。
……
夜深寒冷,立冬刚过。
今日的王宫尤为安静。
萧崇到的时候被萧君论身边的宦官拦在了门外,“崇王殿下,陛下已经歇下了,你明日再来罢。”
萧崇笑了笑,宦官身边的侍卫长剑出鞘,宦官被一剑封喉,瞬间便躺在了地上。萧崇笑了笑,地上尸体的手阻了他的去路,他就这样踩着走过去,推开了萧君论的门。
萧君论被门外的声响吵醒,起来正想问问发生何事?风从门外灌进来,他狠狠地咳嗽了好几声。
“父王,你怎麽病得这麽重了?”萧崇慌忙跑上前,给萧君论倒了一杯热水。
萧君论顺下气来,问他,“怎麽半夜来了?”
“父王。”萧崇跪在地上。他擡头深深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求父王传位于我。”
萧君论把茶杯拂倒在地,白釉茶杯落在地上裂成数片,这麽大的动静门外的人也没有进来,萧君论便知道这个逆子是要谋反。宫中内外估计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你这是在求孤?”
“父王,从小到达我有什麽不如王兄和四弟?为什麽你从不看我一眼?就因为我不是先王后所出所以没有资格继承大统吗?”
萧君论也不想绕弯,坦然回答,“是。”
“但是父王,他们都是被爱情蒙蔽眼睛的俗人,因为一个女人便跑去延殇城,把你独自留在宫中,如今孤立无援。”
“陌泽,为什麽一定要继承王位?”
“因为我想万人之上,手握权力走上顶峰。”
萧君论狠狠咳嗽了两声,笑了,“这个问题孤问过五岁的陌沉,他说,尽我所能,让百姓有居所,吃饱饭。这麽多年,他所作所为,都在践行五岁时说过的话。而你只想要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