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不知道他葫芦里埋的什么药,冷淡回绝:“公公好意我心领了,但不必多此一举。”
太监像是没听出他的暗嘲,挥挥手叫侍从拉起谢时鸢:“哎,怎么能算多此一举呢,有了病就得治,别辜负公公我一番苦心。”
他没有给谢时鸢反抗的机会:“带他下去,你们知道怎么做。”
侍从动手,太监目送几人远去,眼神幽深,好戏还在后头呢。
侍从从前堂绕了好几处,谢时鸢不知道方向了。他被拖到一间暗房,外面长了杂草,十分荒凉,不知道是府中哪里废弃的地方。
“吱呀——”
侍从推开门,架着谢时鸢进去,里面一股子霉味,纸糊的窗户破烂不堪,吊着几缕蜘蛛网,四处都是灰尘,想也知道周围不会有人来。
他被摔在地上,身上裹了一圈黑乎乎的粉尘,有的钻进鼻子里,谢时鸢被呛到,咳嗽几声,眉目间满是阴霾。
侍从拍了拍手:“开始吧。”
谢时鸢:“你们想做什么?”
侍从居高临下站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倒进小香盒里,另一人擦亮火柴,手法极其熟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谢时鸢看着那袋粉,有一个模糊的念头,脑子嗡得一响。
他们把香盒递到眼前,谢时鸢猛地伸手打翻,震怒道:“寒石散,太后竟然用这种阴毒的东西!”
香盒里的东西撒了出来,侍从没否认,踢了他一脚:“知道是太后的意思,还他娘敢反抗,活腻了?”
他捡起盒子,里面还有一点残留,他骂了一句,又来按住谢时鸢。
谢时鸢眼睛充血,死命挣扎:“滚开,别碰我!”
他不配合,侍从发狠扑上去,他附在谢时鸢身上,另一人什么也看不到。
“啊——”
他撕心裂肺叫了一声。
同伴一惊,忙把他拉开,看见他满脸惨白捂着肚皮,指缝里不停涌出鲜血,染红了地板,竟是被捅了一刀!
同伴去看谢时鸢,他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匕首,刀子上散着冷冽的寒光,刀尖淌着血,主人颤着手指着二人。
那个侍从被捅到要害,失血过多,再也爬不起来了,同伴不禁后退一步,谢时鸢那不要命的架势,他不敢硬来。
同伴也不想逼他,可太后会派人来查,他们没有完成任务迟早是死路一条。
谢时鸢刀子一直举着。
同伴眼睛一转,想到个好主意:“世子,这东西拿出就必须得用完,你要是不吸,想必太后娘娘只能让我去见永安公主了。”
话落的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几秒,风吹草动皆被隐去,彻骨的寒意从脚踝爬上谢时鸢的脊背。
同伴看见谢时鸢瞳孔皱缩,手微不可察松了,僵住原地寸步难移。
他把香盒递到谢时鸢面前,乘胜追击:“世子,完成任务我才能交差,你看这东西,你还要吗?”
谢时鸢目光动了。
同伴紧紧盯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不俄顷,哐当一声,刀子落在地上,谢时鸢的手颓然垂下,干哑着嗓音:“我吸。”
同伴松口气,摊开掌心,谢时鸢接过香盒,在他手上留下一道血印,他把寒石散点燃。
太后给的寒石散极纯,顷刻间刺激的味道弥散开来,冲进同伴鼻子。他赶忙抓过死的了侍从,用袖子蹭满血,遮在脸上,用血腥味挡住那味道。
同伴目不转睛,瞧着谢时鸢一点一点吸完。
谢时鸢把香盒扔在地上,面上透着青灰色,露出个惨淡的笑容:“可以了吧。”
同伴捡起盒子,满意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