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有罪!”
“对,羞辱大梁使臣,意图挑起两国大战,其罪当诛!”
“惹事儿的是你,死的是前线将士,祸国殃民草菅人命,段老六你该死啊!”
“圣上英明,绝不会容许此事生,我们要联名上奏,将段风明正典刑!”
群情激愤。
青年才子四句诗,就像是炮仗炸了蚂蚁窝,一群士子书生挥舞着拳头嗷嗷乱叫。
民众的反战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
大虞百姓安居乐业太久了,谁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打一场不可能赢的仗?
大梁兵强马壮,百万铁骑威慑诸国,兵力更胜大梁五倍!
和大梁交战?
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烽火连天千里枯,霜结寒甲万军愁,谁知功名君王禄,皆是儿郎血染就!”
不远处另一艘游船上,又一名才子挺身而出,满脸悲愤:“段风,你身为王府世子,不知底层百姓之苦。”
“岂不知,那高高在上的王座,底下是多少将士的枯骨!”
这话一出,周围文人书生彻底爆炸。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白骨已枯沙上草,家人犹自寄寒衣!”
“蠹国害民唯段风,不杀此獠终不成……”
一反战诗词层出不穷,其中还夹杂着段风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抄的还是自己写的,把姜瑶气的直咬牙,小本本都快记烂了!
“一群愚民!”
陈望归咬牙切齿,伸手握住腰间挎刀,寒声道:“请世子下令,属下这就带人将他们全部捉拿。”
“胆敢动摇军心,忤逆世子,杀无赦!”
他是真气坏了。
吟诗作词他不会,杀起人来可绝不手软!
要不怎么说呢,酸臭腐儒最招人恨,屁事不懂一点儿,就知道耍嘴皮子。
写诗能兴国安邦,还是能当饭吃?
在陈望归看来,年年缴纳岁供,无异于钝刀割肉,早晚把大虞的家底全部掏空!
“这些书生的嘴皮子真够毒的……不,还不够,还要再毒一点!”
残阳湖畔,一艘毫不起眼的小船上。
段嘉悦身穿民女服饰,用细纱遮面。
远远看着那些唾沫星子飞溅的文人士子,满眼快意:“老六不是逞能吗?现在看他还有几分能耐!”
“烧我细雨楼,坏我大计,皇伯父不也没拿我怎么样?”
“胆敢招惹我和禄哥……哼,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旁边,段禄乔装打扮,搂着段嘉悦的香肩。
往段风所在的大船远远看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啊!
被这些文人士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老六居然毫不在意,脸上反而挂着笑?
还有那些船上,好些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个个黑的跟木炭似的,也是嘉悦找来的士子?
难道……
“不好!”
段禄心头一震,忍不住脱口而出:“让他们快跑,老六要动手了!”
太晚了!
就在段禄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段风脸上笑容绽放,抬手猛地一摆:“三堂军士何在?”
“把刚才吟诗之人,全给我抓了!”
嗖嗖嗖!
四十多艘小船上,提前混进去的黑炭头嗷嗷大叫,抽出棍子见人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