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虚?”他转过身来,与她正视。随意扫了两眼,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胸前,意有所指地道:“穿成这样来,不是为了讨好我?”
萧知云:……!
领口很低,除了露出胸前白嫩的一片外,也不知道还能被看见什么。才褪下些的绯红又重新染上,萧知云迅速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还不忘捏紧手中的梳子。
紧张地在脑瓜子里飞快思考着,萧知云猛地摇头否认:“不不不,妾来……妾来只是想问问陛下,陛下在席宴上说的贵妃……是妾没听错吧?”
当然是为了能够官复原职如此重要的事情,才不是因为其他的呢。
烛光影动,两种香气弥漫纠缠。
空气中,似乎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不知他今夜喝了多少。沉满佳酿的双眸好似醉了,却附上了一层冰雪,清醒得没有一丝意动。
看着眼前已自乱阵脚的笨蛋,伶舟行轻笑一声,向前逼近了些低声道:“你若主动来亲朕,就是没听错。”
萧知云怔了怔,有点懵住。这是什么要求,不是没兴趣吗。上回还发那么大火气甩手就走了。
她慢慢将手松开放下,试探地挪了挪膝盖凑近些,又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点点香气。
伶舟行没动,好像是真的在等她主动亲上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朵,不急不慢地等她动作。
萧知云深吸一口气,要不为了她的贵妃之位,亲一口就亲一口?反正又不是没亲过了。
她偷瞄一眼,然后犹豫地在他的下巴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
又马上缩回来仰头眨眨眼看他。
“怎么亲这?”他蹙了蹙眉,颇为不满。
萧知云:……你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还想我亲哪,人家不害羞的吗。
“妾不大会。”她诚实道。她就没主动过几回,从前教了一回也没学会。
唇与唇贴在一起,那不是生来便会的事情么。伶舟行轻啧一声,抱着萧知云的脑袋,盖章似的在她脸上胡乱亲了几口。
萧知云拧着眉,挠了挠自己被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愤恨地瞪他一眼,合理怀疑他是在报复她绞发的水平太差。
伶舟行眸色漆黑,像是外头漫长无垠的夜。
“这里。”他突然握着她的手,掰着萧知云一根手指头,冷漠地点了点自己的唇。
萧知云咬了咬唇瓣,缩回手来。太过分了,就像先生教的是一出,到考核时内容又全然不同。刚才明明是随便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凭什么现在要求她亲在唇上。
心口好像砰砰地在跳,萧知云又有些莫名紧张起来,双手按在他冰凉的小臂上。她盯着他的唇角,长睫微动:“要不陛下还是将眼睛闭上?”
伶舟行却比她先一步,掌心按在她的脑后,将人压向自己,垂眸吻得毫无章法。
衣衫本就轻薄,受到一点点力道便从肩上滑落几分。萧知云轻喘着气倒在松软的榻上,被人用手挠了挠下巴,有些微痒。她仰着头去躲,又被人捏住下颌,不许她动。
伶舟行将她圈在怀中狭小的一方天地,俯身吻得急切。
唇上腻腻的是萧知云沐浴后涂上的润唇膏,差不多被吃抹了个干净,伶舟行知道她偏爱栀子。
他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何不妥,也并非是有其他的欲望。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的亲近,会让原本烦躁的平静下来。
意料之外的,却是又渐渐地不满足于浅尝辄止,想要索取更多。
意识到自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便又有些生气,伶舟行报复似的在她唇上狠咬了一口。
萧知云吃痛地缩了回来,嘴上一抹艳色,红肿的可怜。手指抹过自己的唇瓣,染上了一点血迹,是被咬破皮了。
这是在报复么,这是真的在报复吧!上回咬过锁骨,她以为此事已就此翻篇了,真是狗么这么喜欢咬人。还这般小气,半分亏都不肯吃,悉数都要还回来。
萧知云不服气,那她的锁骨也不能白被咬了,张牙舞爪地就要咬回去。
伶舟行将她双手攥住,按在一旁,心情大好:“别生气了,贵妃。”
分明就还是很阴阳怪气,一点都不真诚!
手被擒住了,于是她开始动脚。
伶舟行大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哄着她道:“届时中秋,朕带你出宫去。”
萧知云停下挣扎的动作,仍是气鼓鼓地撇了撇嘴。好吧,她才不是想出宫过中秋,只是突然想起来上回受伤的时候,好像已经在他肩上咬过一回了。
…
翌日,陛下的赏赐便源源不断地送进云意殿来。福禄回想起昨日席宴发生之事,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夜里陛下有娘娘伴着,旧疾也没有发作。
萧知云荣升贵妃,这宫里恐怕数他最为高兴。福禄是一步一步见着娘娘与陛下相亲相爱的,如今脸上的笑容更是半分都藏不住:“奴才恭喜贵妃娘娘。”
阿杏和赵嬷嬷看着她唇上的伤口,亦是掩面忍不住地偷笑:“娘娘不必害羞,陛下和娘娘感情好,是好事。”
萧知云:有一种被冤枉的无力感。
按照旧例,册封贵妃或者皇后,都是要交由礼部,设仪仗择日举行册封大典的。但伶舟行面前,哪里有那么多规矩,萧知云犯懒,亦最怕麻烦。
没有最好,一道圣旨昭告天下便已足矣。
萧知云摸了摸送来的云锦,上好的料子和纹样。如今她升为贵妃,一切和上一辈也越来越像了,唯独令她忧心的,是仍找不到和哥哥有关的线索。
当初她决心进宫,除了圣旨难违外,实则还因重复的梦魇让她忽然记起上辈子死前,似是从叛军口中隐约听见了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