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有目的地,只是这一个过程,这一个脱离城市中心,无视一切,驱车前往边界的过程。
所以在醉后的深夜,遗忘了更多,仍然想要一场夜色下的完全自由的足步。
少年只停留了片刻,就继续往前走了。
霍惊樊无声叹了口气,在黑色T恤的少年走出一长段距离之后,才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他和少年隔着一段足够的间距,能在看到少年背影的同时,不扰到人。
少年沿着这条林间的路走了很久。
脚步在深色的树叶上留下很轻的“沙沙”声响。
猫的脚步总是很轻的。
如果少年想的话,现在甚至可以让树叶不出响动。
但少年没有这么做,只是平常地走动。
他独自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林间的尽头。
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少年侧过头。
彼时月色已深,月白落在少年侧过头时垂下的睫上。
最终站定时似乎陷入了雾一般的迷€€。
但深夜并不催促,月光拥着他,像是对少年的偏宠。
它们只是喜欢迷茫的年轻人,希望他们沉入其中而已。
霍惊樊生出了一种冲动。
将少年拉回,在他这种状态的时候,将人揽回怀中,在侧面和脖颈上留下够多的印记咬丨痕,让他无法离开也好,让他恼怒脱离这种状态也罢。
他有些不记得那天最后是怎样返程的。
少年总是很任性的。
似乎在没有前路,醉意随之而来的困意后,想就那样于林地间蜷团起身体睡着。
到底还是被颀长身影及时把他带入了身前怀中,困倦中还算老老实实地随着路径走。
之后……之后似乎太困的时候,少年磨牙咬他一口,一边推他,想就在附近靠在树下睡着,被他强行带回去了。
少年身上披着他的外套,仿佛熟悉又本能不太喜欢犬科的气味,不过倒是没有扔下,算是任从披着,没有让霍惊樊想其余办法。
平时的少年就让人很难办了,醉后的少年同样让人难办,但似乎微妙地比完全清醒时随意听话一点,困倦的时候几乎显得怎样都可以,只要让他能睡觉就行。
……被其种种情态所轻微折磨的似乎只有同行的狼犬。
总算是把少年弄去卧室睡觉后,霍惊樊在自己的那间卧室外抵着额头松了口气。
刚刚差点没能给少年盖上被子,这样忽然任性一下,几乎让霍惊樊的犬齿极度痒。
在这种人在床边的情况下显出这种什么都忽而不听从的状态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霍惊樊在这种时刻要伸手按制住人可太容易了。
只用倾身,然后把少年的手臂制在身侧或者上方€€€€
但对这个时候的猫科动物做这样的事,总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而且霍惊樊经过了之前在客厅宽沙上被当了磨牙装置的事,很怀疑自己现在的时候以这种带着强危险性的相对姿势和状态制住黑猫,之后会演变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