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烟罗是御前的人,若不明不白地死了,宋琅必定会彻查此事,可要是想让烟罗死于“意外”,却也并不容易。
要不,去求太后?
看着前方的路,她的心尖莫名抽搐一下。
她猝然想起那晚,也是在这条路上,太后用一句话结束了那个叫藤儿的宫娥年轻的生命。
藤儿也是晏国的人。
才十五岁啊,与当年她初入宫廷时一个年纪。
碧霄轻轻一叹。
想来,那孩子本是伶俐的,不然哪有资格被她拨来福宁宫伺候?
可这丫头偏偏怕猫。
碧霄曾听她讲过,她儿时家贫没有房产,便举家住在山野间的茅屋,七岁那年她母亲生产,哭喊声惊动野猫,竟被野猫生生咬死,连同刚出生的婴儿。
命运是个环啊。
她最终也死于一个“猫”字身上。
所以不能是太后。
她服侍太后三十年,如何不清楚太后是怎样冷血,若知道江柍有暴露的风险,难免不会弃车保帅!
想到这,碧霄的呼吸像被谁攫住似的。
她从未有过如此茫然。
步子也不由慢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如果喜欢本文,欢迎大家推荐给你的亲朋好友呀!小周最近真的有点没动力了呜呜呜
元宵
◎带她上街玩耍~◎
元旦过后,日子像打个哈欠般很容易便过去了。
元宵前夜,江柍宿在沈子枭的无极殿中。
他的寝宫比她那里还要别致,摆设什么暂且不论,她尤其喜欢他床前挂的珠帘,这珠帘全是由珊瑚珠和孔雀石串成的,尾上系螺蚌羽毛之类的小玩意,乍看像商周时期的项链似的。
他晨起穿衣时,她便以手支颐透过珠帘看着他,说道:“赶明儿在我那也装上一帘吧。”
他低头系里衣的带子,敷衍问了声:“嗯?”
她提醒:“你的珠帘,我也喜欢。”
他闻言便看她一眼,话赶话问:“那我你喜不喜欢呐。”
她笑着别开头去,用口型说道“不要脸”。
他又道:“过来替我穿衣。”
她问:“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手。”
他却已走到床前:“听四哥说,四嫂在家就常给他穿衣。”
江柍并未因他搬出骞王而有所波澜,她可是公主呢,岂是王依兰可比?
不过又觉得这也算闺阁情趣,就如他常喂她喝水一样,便努努嘴:“好吧。”
她起身,接过他手上的衣袍,一件件替他穿。
先是里衣再是外袍,然后便是皮带,皮腰包,小绶带,双佩……她不急不慢穿着,他便悄无声息配合着,或张开双臂任她帮他戴绶带,或扬起下巴让她整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