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凰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宋荣茂,并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囤积力量,怎么能让棉瑜继续乱来呢。
“你做错了什么?你连你自己做错什么都不知道吗,身为女儿家,竟然私自和男人见面,我宋荣茂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宋荣茂极度的愤怒,下巴的胡子微微发抖,他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如果自己的女儿都不守妇道,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那些同僚。
“五年前,你就是因为这样,才送你到普华寺,以为伴着青灯古佛,就能修心养性,可是我想多了。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是被你生母知道,她生了这个一个女儿,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宋荣茂可以说是越说越过分,姝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只不过是坐着马车回来,又没有任何人看见她和哪个男子亲昵说话,这种严重的话,还真的只有尤氏才能搬弄得出来。
她原本是低着头静静听着,但是现在牵涉到孟氏,她就不能低声下气。主子上一世,是一个福薄的人,委曲求全却连最卑微的都得不到。
孟氏是唯一疼爱她的人,可是也只能留下一些嫁妆,撒手归去。
“可以别说我娘吗?”
姝凰看着宋荣茂,这个男人,没有资格把孟氏搬出来对她说教。
“你……”
宋荣茂不料姝凰敢和她顶嘴,这个三女儿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或者胆怯的神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坚定的看着他。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在院子里和姝凰的一局对弈,就隐约感觉到这个女儿的不寻常。
但是,他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如果我娘亲真的泉下有知,得知她唯一的女儿,独自一个人在普华寺孤苦的过了五年,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如果不是有太后的垂青,还要嫁给克妻的韩公子,她倒是真的不会瞑目了。”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
宋荣茂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站起来大步走到姝凰的面前,因为用力过猛,他站起来的时候,掀翻了椅子。
尤氏和棉瑜从来都没有见过宋荣茂这般盛怒,坐在一边,连煽风点火的话都不敢说。宋荣茂自煽自己是儒士,翰林院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能做到掌院更是要有一定的能力。
所以,他常年都以儒雅之风示人,就算生气也不会大声说话。如今气的青筋暴起,不顾形象,也只有姝凰才刚这样做。
“反了,反了。”
宋荣茂举起手,看着姝凰,怒斥说道。
姝凰仰起头,冷笑一声,看着宋荣茂说道:“父亲要打我吗,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不像其他子女那样,对你唯唯诺诺,还是因为我做了丢脸的事情,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呢?”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宋姝凰,没有血缘的羁绊,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余的任何事,都不需要顾忌。
“长大了,懂得尖牙利齿,还有理了不成,在你的嘴里,所有事情都变得有道理了?”
宋荣茂举起的手,最终没有落下来,而是捏成拳头,狠狠的打在柱子上。
“父亲你在意的是什么呢?”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无须再假装什么这个家虽然尤氏是当家主母,可是最终的说话权,依旧在宋荣茂的身上,她知道要向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