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用午饭的时候,到那边坐一会吧。”
宋荣茂和姝凰极其生疏,顶多也只能算是名义上的父女而已,她不像奕春那样喜欢卖口乖,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也不像棉瑜那么懂事,讨得双亲开心。
姝凰心底一直很清楚,她不过是占据了身体而已,这些人和她都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无所谓亲不亲。
“好。”
无论是和谁,在什么地方,只要是特地找个地方做一下,或者是谈一下,都不会发生好事。
庭院后秋千架旁,有个古井,因为这口古井已经没有人用,所以也很少有人来到这里,算得上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姝凰跟着宋荣茂走到这里,心里面掠过无数种可能,宋荣茂到底会找她谈什么。当所有的事在她脑海里掠过一遍以后,大概就知道宋荣茂的意图。
“凰儿,坐。”
宋荣茂在一处长凳上坐下,拍了一下身旁,对姝凰说着。
姝凰依旧站在他面前,摇了摇头,神情恭敬的说道:“父亲您是长辈,正所谓长幼有序,要是坏了伦理常刚,难免让人落下口舌。”
姝凰的理由看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想坐在宋荣茂的身边。
这个假仁假义的父亲,让她觉得恶心。
宋荣茂是翰林院掌院院士,这些伦理常刚更是经常摆在口边,听到姝凰这么说,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父这番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父亲请说。”
姝凰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变得如此低声下气,看来是连他都没与办法决定的事情。
真是可笑,一个做父亲的没有办法解决,难道一个做女儿的就可以解决得了?再说,做一个父亲的,不能为女儿撑起一片天,反而整日在女儿身上讨要好处,实在是可笑。
“你还记得上次,在大堂前说的话吗?”
宋荣茂看着她,言辞有些闪烁。
不过是十数天前的事,怎么会忘记呢,不过姝凰愣是假装不知道,歪着脑袋看着宋荣茂说道:“父亲指的是什么事呢?”
“关于懋泽世子的婚事。”
“父亲找错人了,这事应该和大姐姐谈,这不是她的婚事吗?”
姝凰不以为然的说着,以前她想掺合进来,每个人都对她大发雷霆,锁她进佛堂;现在,她只想隔岸观虎斗,却不给她安宁。
“瑜儿她,她的事,往后再说吧。”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文玉的到来,使得棉瑜和懋泽之间的婚事,变得岌岌可危。
而且,两人的婚事也不过是闲聊间的几句话,既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既然大姐姐的事往后再说,那也轮不到我,二姐姐已经及笄,也该是为她许一门亲事。”
“她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
宋荣茂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姝凰,认真的说道:“凰儿,你知道为父想要说什么。”
经过了那么多事,如果宋荣茂还不清楚的话,这个掌院院士的职位,也就不需要再当下去。
一直以来,他认为离经叛道,不服管教的三女儿,其实才是最聪明,最有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