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点点打量方斐的神情、身体,以及他身上的那些漂亮或丑陋的东西。
“乖宝。”
修长有力的手指从青年的眼尾慢慢抚摸,逐渐向下,触碰到了他的的嘴唇。
手上用了几分力,慢慢将水光敛艳的柔软捻成了鲜艳的红色,然后才俯下身来,施舍了一个方斐等了整晚的吻。
没有什么过度,初时便是凶狠,像是要讨回几日未曾亲近的缺失,张旭尧抛开保持了整个晚上的若即若离,真正地开始享用自己的美食。
直到将人吻透了,他才低哑地开口:“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方斐挺直脊背,捧着男人的双颊,再次贴上他的唇:“张旭尧,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目光沉视了一会儿青年,张旭尧出口的声音坚定得像能抓到实体。
“方斐,从现在起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要是再当假话听,我就把你锁在这床上,直到你认清事实。”
他微微倾身,直视方斐的眼睛,“我不喜欢冯屿白,非但不喜欢,我们之间还有过节,正是如此,他才蓄意接近你,破坏我们的感情。”
方斐先是惊讶,思量后又缓缓蹙眉:“可顶楼的烟花……?”
“我那天晚上确实去了顶楼,冯屿白约我的。”
张旭尧想到了那天阴暗的苍穹下冯屿白脸上诡异冷漠的笑容:“你说我要是从这儿跳下去。”他的指尖儿在张旭尧的大衣上轻轻一碰,“手里再抓着一颗你的扣子什么的,你说祝卿明那个口口声声爱我的变态会不会跟你玩命啊?”
张旭尧当时未退一步,连眼神都懒得分给面前的疯子,他半垂眼睑吸着烟,语气如常:“你跳下去的时候根本抓不到我的扣子,而且你也根本不会跳下去,要是想死两年前在公海上你就自杀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冯屿白趴在围栏上哧哧地笑:“是啊,我就是太惜命了才会被祝卿明折磨这么久。”
张旭尧记得当时冯屿白讲完这话后,他就接到了方斐打来的电话,也正是在接通电话中,猝然而至的烟花在天空接连炸响。
冯屿白笑着转身,慢慢走向天台的入口,与拿着电话的张旭尧擦身而过时,在他耳旁轻声说:“烟花是我请你的,多看一会儿啊张先生。”
收回思绪,张旭尧轻轻在方斐的唇上贴了贴:“冯屿白对我有敌意,是我连累了你,以后你不要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接触,切记要离他远远的。”
“还有……”一直控制着全局的男人忽然显出一丝局促,声音都弱了几分,“还有刚刚连同别人一起骗你,是因为你一直想跟我分手,我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挽留你,只能出此下策。”
方斐如今的思绪有些慢,他像迟缓的树懒一样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冯屿白不是你的白月光?那我将事情摆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第一次的局促与第二次的窘迫相隔不到一分钟,张旭尧胡乱摸了颗烟衔进嘴中:“你说白月光时,我……以为就是普通的月光。”
方斐轻怔,然后笑得乱颤,却忽然被一直夹着的丑陋东西绞紧,逼出了一声低哼。
他伏在男人的肩上,喘着粗气催促:“张旭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能不能先帮帮我?”
男人无情,只给了一个字的回答:“有。”
他摘了那颗用来掩饰尴尬的烟,偏头贴着方斐的耳朵说:“喜欢你这样的话我说过两次,但你都不信,那我今天就换一种说法。”
他将青年推离,看向他的眼睛,缓慢且郑重地说道:“方斐,我爱你,爱了很久了,应该……比你喜欢我更久一点。”
忽然,一直扣在方斐手腕上的链条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而那把一拽就开的细锁如今拿在张旭尧的手上,男人将锁链在自己腕子上一绕,利落地上了锁,像刚刚方斐奉上自己一样,张旭尧将锁链的另一端送到了青年面前。
“握紧这根链子,从今天起,方斐,我跟你了。”
———
整整一晚,方斐都握紧了那条链子,细细的链条在暗淡的光线下闪着微芒,从男人的脊背绕过又从胸口滑下,被妖艳的纹身衬着,像摧毁理智的刑具,又像恩赏罪恶的帮凶,明明知它邪恶,却又贪它性感。
激烈的起伏中,方斐第n用手环住了张旭尧的肩膀,谨慎忐忑地问他:“张旭尧,你真的爱我?”
便会有人第n次轻轻吻他颤抖的睫毛,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语:“爱,很爱。”
你缺失的这些年,我差点以为人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