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错:“……”
他眼眸忽然一顿,看向了司空落额前的红痕。
然后上手摸了一下。
司空落抬眸看他,眸中没有漫出熟悉的墨色。
濮阳错松了口气,一本正经的和他说:“人疼了一般会很想睡,缓解疼痛很有效的。”
司空落看着他,而后慢吞吞的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他仰头,将脖颈送进了濮阳错掌中,让濮阳错的掌心按住他的喉管。
“用力。”
濮阳错沉默了一会,微微施力握住了他的脖颈。
“司空落,我怀疑你有病。”
司空落眯眸:“拜你所赐。”
濮阳错认真反思了一下,无话可说。
司空落为什么这么能忍且爱自虐,一方面是因为他感情比较淡漠本身就很能忍,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
对他来说刚刚恢复所以不太久远的记忆碎片中,司空落头颅后仰,长发倾泻如瀑,气息不稳的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断断续续的睁眼看他。
“松、松开……”
而濮阳错的手掌却依旧抵着人的小腹,另一只手的指尖在人脸侧徘徊,慢吞吞的道:“你这身体和人没什么区别啊……”
“泪水都被逼出来了”
然后一边说着“舍不得擦了”,一边温温柔柔的帮人抹了泪,手下却压的更狠了。
由此可见,司空落的某些恶趣味可能也是被他带出来的。
濮阳错:“……”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了。
……
决定留宿一晚的他们受到了妖族所有妖的热烈欢迎,小花妖帘锦提着花篮来到他们门外时,便看到一群年纪稍长的年轻姐姐妖扒着篱笆朝屋里张望。
她十分疑惑的拉了拉旁边一位姐姐的衣摆,问:“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却不想她这一下把她口中的姐姐吓了一大跳。
木绣球朝她比了个“嘘”,小声的道:“在看我们家大人的道侣。”
帘锦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要看他?大人不好看吗?”
旁边的白狐姐姐笑眯眯的和他解释:“我们家大人自然是最好看的,但那个人毕竟是我们家大人的道侣,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松鼠姑娘也在一旁冒头插话道:“小朋友不要多问,也不能多看哦。”
说罢她还把帘锦向门口推了推,笑眯眯的道:“快去快回~”
帘锦被她们无语住了,点了点头提着小花篮推开了篱笆门。
然而她刚进门便触及到了一片禁制,而后便看到他家大人那位道侣轻轻打开了一条门缝,向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帘锦:“……”
濮阳错给她对口型:
——你家大人睡着了。
再见啦大人
入夜,一盏盏红纸糊的灯笼从家家户户的门前升起,暖黄的光透过灯罩给寂静清冷的夜染上了一抹暖色。
妖境内没有日月,但这里的精怪自有一套作息规律。一到“夜晚”,空中漂浮着的光点会暗淡下去,而群妖们手上的灯笼也会随之而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