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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不过确定了人暂时没事,他又把人往自己怀里塞了塞。
心好不容易的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却还高高的悬着,教他无论如何都闭不上眼。
终于还是叹了气,他轻轻挑了挑还留在那人唇齿间的手指尖。
那人湿润的舌尖缓吞吞的探过来抵在他的指腹上,在那里留下了一片濡湿的痕迹。
怀里背对着自己的人终于睁开了眼。那双眼眸明明清明如以往。
濮阳错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在他转过头来之前表情变的十分幽怨,然后又在他头转过来那一瞬间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
……
终于还是出了门。
第二次出门和第一次也没什么不一样,还是挑着没人的道走。
一路溜溜达达,踩着落叶拂着花枝又来到了田丰山。
有永冻山在前,这田丰山顶多算个小土丘,不过这里也确实算个小高地,于是便也被世人称做山了。
此地在城郊,树林子很大却没有多少人叨扰,林子里的鸟兽也乐得清净,整个山林里的生态一派天然。
濮阳错越过司空落半步,侧过身伸手牵住了司空落的手。黑色鎏金的长袍曳地,他抬头眯着眸子看向透过繁复树叶落在树梢上的日光,道。
“在我的印象里,永冻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高地。之前过来时尚不知晓,如今才发现,这里竟然不知何时也算得上是个高地了。”
“所以,你在这里藏了什么?”
司空落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却又很快垂下了眼睛。
然而他垂了一下眼,却又很快再次抬了起来,他抬头看向雀跃于枝头的阳光,轻轻眨了下眼。
“的确和我有关,或者说……我是罪魁祸首。”
说罢他却又轻轻笑了一声,“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
濮阳错听出他的语气不太对劲,那种癫癫的感觉好像安静了两天又重新冒头了?
他回头看了司空落一眼。
那人却又敛了眸,轻轻抬手遮住了打在脸上的日光,轻声道。
“最初的时候,我将灵魂分了三部分,一部分强留了世间人的毁灭欲,一部分化为了天道,剩下的散落在了天地间。”
“天道每一次陨落的时候,那一部分就会汇入永冻山下,而散在天地间的那一部分就会抽出一些去补上,直到补无可补的时候……”
濮阳错点头:“嗯,那时候,剩下的“你”就该出现了。”
“不错,“我”就是我当年留下的后手。”
“当初我把那些东西镇压在了永冻山下,山上的生灵便被迫下了山。”
司空落语气如风一般轻,但底色却泛着凉意,像是尚未融化的雪沫。
但他音色本不如此,就像这世间本没有雪一样。
“万物皆有灵,当初灵力汇入了人间便让世间草木有了灵气,更不必说当时山上的鸟兽花木。”
“它们大多生了灵智,本该是这世间另一个种族。”
“传说中的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