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澤拿著卡正美著呢,樂呵呵地彈了彈卡面:「你說這個啊,人現在都還你了,你還好意思提。」
「不想最後再背一樁官司,就把心思收住。」翟清俊提醒道,他的目光從許翊伯臉上,過到許一澤臉上。
隨後離開。
田慧靜聽到門被拉開,驚醒地看過去,看到是翟清俊,她鬆了口氣。
「還好嗎?」
「挺好的,阿姨。」翟清俊走了出來。
剛才太著急,第一次見許川媽媽,竟然完全忘了緊張;這會兒緊張感才慢慢泛上來,他有好多年沒有為什麼事情緊張過了。
李文豪他們說他越來越像許川,不止是看著像——
他自己清楚,他的很多想法,甚至生活的態度都在這八年裡,潛移默化的,被記憶中的許川同化了。
他對所有事情都不再掙扎,用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生活。
他只有想「許川究竟還會不會回來」這個問題時,會不由自主的心口一緊,然後是漸漸四起的陣痛感。
其餘時候,真是再也沒有感覺到過什麼叫做緊張,什麼叫做心焦。
「您這些年都在這邊生活嗎?」翟清俊問。
他印象里許川去找她還要坐幾個小時動車。
「兩邊都跑跑,有時候在這邊。」田慧靜說,兩人一起往外走去,「現在主要是孩子在這邊上學,畢竟這裡高考比我們那邊稍微好點兒,戶口也落這邊了。」
「許川的戶口現在……」翟清俊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田慧靜說:「遷了,在他工作那邊,方便點兒。」
「確實。」
「阿姨請你吃飯吧,小翟,我這麼叫你行不?」田慧靜停下腳步,問道。
翟清俊一愣:「當然可以。不用您,我,我是小輩,應該是我請您和叔叔吃飯,就是今天太倉促,什麼都沒準備。」
「不急,下次你跟小川一塊回來了,再請我和他叔叔吃飯吧。」田慧靜平靜地朝翟清俊心海里扔了顆地雷。
……響動不大,但波瀾壯闊。
跟小川一塊回來,請她和叔叔吃飯。
兩句話拼在一起,怎麼看都是……
她看出來了。
翟清俊坐在田慧靜對面時,才回過神來,他輕輕笑了一聲。
薑還是老的辣,這話是永恆的真理。
當年他喜歡許川,自己不知道,跟汪瑩講了兩句就被猜了個一清二楚。
老一輩封建不封建,看情況。